现得如此情真意切,越是犹如拿针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她已不敢再听他说出任何话,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在转身离开的瞬间,她终于可以不再顾忌公主之尊,掩面而泣。
“他的真心,她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别人就可以轻轻松松得到?”
昌平公主心中满是痛苦和酸楚的想着。
心底的嫉妒与不甘如毒蛇般开始啃噬着她的心,而脸上却已经带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狠戾神情。
半年后。
清河郡侯府。
“女郎!女郎!大管家来报,说苻大将军给老侯爷送了药材来!”
婢女琥珀一脸兴奋地匆匆跑进来,说道。
只见谢灵宝手执一串翠青色和田玉念珠,神色安然地合目躺在乌木镶理石七屏卷榻上假寐。
说来也是怪异,自从半年前女郎拿到这串和田玉手持念珠后,新鲜把玩几日后,竟是不再夜夜梦魇。
自此,谢灵宝便手不释串,随身携带了。
而此时,谢灵宝也正是在琥珀的一顿瞎嚷嚷下,眼珠微动,悠悠转醒过来。
“女郎,女郎,苻大将军给咱们侯爷送药材来了!他可真是个好人。”琥珀一脸乐乐陶陶地说道。
见女郎似在听,琥珀更是一脸兴致勃勃,开始绘声绘色地说道:
“听说,苻大将军可勇猛了,刚刚领军抵达江东,便率仅领数十人到前线侦查叛军的动向,可万万没想到,却偶遇叛军数千人。”
“结果,女郎你猜怎么着了?”
“若是别人,遇上这种情况,那定是撒腿就逃;可咱们苻大将军却是不同,带着这数十人勇猛迎击。”
“那一战呀,可谓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虽然同袍一一战死,叛军亦是紧追不舍,刀刀致命,可苻大将军却毫不退缩,独自奋战,手持长刀,大声呼喊,奋力杀敌,一阵刀光剑影之下,便接连斩杀数十人。”
“最后还是护国将军许久等不到苻将军归队,才带兵前去寻找,正好看见苻将军与数千敌军周旋,孤身斩杀数十人,当时呀,全军上下就苻被将军深深折服了。”
“如今,苻大将军的威名已经了传遍江东,都说他是神月教叛军的克星呢……”
谢灵宝一边听琥珀叽叽喳喳说着,一边无意识的手拨念珠,心中所想却是苻玄的送药之举。
她阿耶的身子骨最近一年来每况愈下,哪怕每日用名贵药材调养,也是日渐消瘦,让整个侯府和谢灵宝忧心如焚。
然而,远在江东平叛的苻玄,竟能替她阿耶收罗名贵药材,送回京师清河郡侯府。
苻玄,意图何在?
谢灵宝心里疑惑不解,面上却是不显,想着不管苻玄意欲如何,礼仪上她还是应该表示感谢,便起身吩咐道:“琥珀,备纸墨笔砚。”
“如此厚赠,实深惶悚,但来从远道,却之不恭,因即拜领,非只语片言所能鸣谢。叨在契末,斗胆直陈,万望将军以江东大局为重,勿再为此行矣。特上寸笺,以申谢忱。”
谢灵宝一气呵成地执笔写完此信,递交给琥珀说道:“琥珀,快去。交由来使带回。”
江东濮夏战场
风挂弦月小银钩,营地篝火肉飘香。
苻玄今日一仗打得漂亮。
近半月,护国将军刘琰以逸待劳,筑城统战,而苻玄则领兵主动出城百里追击起义叛军,今日终于大破神月教。
如今,全军上下举功庆贺,就地安营扎寨,休息半日。
中军帐内
中兵参军刘迅刚禀报完今日战况及重要军情。
回头便见苻玄从大帐几案上取来一摞书信,细细翻看起来,似有寻找之意。
中兵参军刘迅自参军便一路追随于苻玄,不仅是苻玄的得力干将,更算是半个狗头军师。
两人表面虽为上下级,实则亲如兄弟,故此苻玄的军中大小事务,向来也不会刻意避讳着他。
见他那般眼穿肠断的“傻样”,刘迅大体也猜到了。
定是在寻找有没有谢家女郎的来信吧!
别家贵女来信,他就当看不见。
谢家女郎有信,这个“苻偏心”就能纸短意长,不尽欲言。
唉~英雄自古染柔情,教人如何不偏心
刘迅也不禁唏嘘感叹道:“英雄呀!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哟。”
一年后
七月,清河郡侯府。
午后时分,阳光满铺镂空的雕花窗柩,日光炯炯碎碎,整个书房显得一片静谧,只见书房紫檀平角条桌前正忙碌的女子肤若凝脂,艳若桃李。
谢灵宝正在书房处理一些近日侯府进出的账目,忽然,婢女琥珀急匆匆的进门,一脸笑意地看她说道:
“女郎可知?苻将军不过这几日,就要班师回朝了。”
锦纹见此,也轻笑着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听说还被册封为建武将军了。”
谢灵宝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
这一两年来,她不过是与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