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
说完,谢定就认真地看着谢灵宝说道:“我儿,可是明白了?”
就在谢灵宝一边反思为何她总是轻虑浅谋思索不周全,一边又为阿耶的洞若观火而折服时。
电光石火之间,她脑海中却生出了另一个疑惑,一时之间,踌躇于此问题是否该询问阿耶。
谢定自是一眼就看出她的踌躇疑惑,心情大好的问:
“灵宝,可是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见阿耶心情不错,灵宝自然就有问便问坦率说道:
“阿耶,其二其三灵宝都能明白,可是其一却有所疑惑。当初陛下初登大宝之际,雄心壮志之时,既然大司马北伐兵力充足,朝廷却为何早早有意割江自保,放任夷敌割据,导致如今小洞不补,大洞二尺五?”
谢定闻言,顷刻间是心头一震!
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幸在于,他谢定的小女郎就能想到这个问题!
不幸在于,朝廷文武百官思不到此,南平朝自诩风流,清谈误国的名士之流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再一想到家中那个性耽文艺,酷爱于书画的嫡长子谢北煦。
身为小侯爷,纯然一副名士风流,既不能建功立业,又不能庇护家中老小。
待他撒手人寰之际,怕也是谢家呼喇喇如大厦将倾之时。
谢定再次生出了忧虑惆怅之情,叹老天弄人,奈何灵宝生为了女儿身,不能为朝廷扶危定乱,不然要那毫无建树,自负名士的不肖子何用?
谢灵宝哪能料到,这么随口的一个问题会让上一刻还心情大好的阿耶,下一刻就变得忧容满面。
她正在心中后悔不迭,悔不该问出如此蠢笨问题,惹阿耶不快时。
见她阿耶却半是欣慰半是遗憾地说道:
“灵宝,这是一个极好的问题,为父欣慰于你能去思虑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为父相信你自己就能慢慢摸索出来。”
“当你能把这个问题思索清楚,对你的一生都将是极为有用的指路明灯。”
“阿耶可以提点你一句,不妨从更大的格局上思索这个问题,比如说,瞧瞧邻国大晋与咱们南平的不同之处。”
说完,谢定竟是摆了摆手,表示他已不想再多说了,示意谢灵宝可以自行离开书房了。
待谢灵宝转身离开,回头关上书房门的时候,见阿耶挑灯执笔,又开始伏案疾书起来。
此后,她与阿耶虽依旧时常在书房中,各抒己见地谈论品评一些南平的时局时政。
她阿耶却再没有主动提及过,那个曾经他谓之极好,一直悬而未解却仅留给她思索的问题。
似乎那个答案。
她可知,她亦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