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赏。没见楼美人一到公堂,里里外外,人悄声稀,被“名姝”轻飘飘看一眼,都觉和脖子根凉嗖嗖的,听闻楼将军砍脑袋,一刀必断,绝不连着皮带着筋,割韭菜都没他割人头利索。
众人摸罢自己的后脖根,又默契地看向李桓林,李大傻子刚才还呱呱呱地败坏楼将军的名声,就是不知李大傻这颗大头能不能和身子一刀两断,利落分家?要是剩下半拉要断不断地岂不凄惨?
曹芳对着楼长危不耐的脸色,竟有几分心虚,为这桩破官司将他叫来公堂作证,好似…确有点打扰大将军。
楼长危听罢前因后果,看了眼李桓林,泰国公府的小郎君,五大三粗、高胖如罴,再看模样,眼小不能聚光,嘴大不能吃四方,一看便是傻吃横玩,成日混混沌沌不知所以然的高门纨绔。
“昨日争斗,先动手的是李桓林。”楼长危负手道。
“啊?”李桓林呆了呆,指了指自己,“我啊?”
“你们为一名卖身女起了争端,你先行推搡了驸马一记,驸马不防之下,险些跌倒。”楼长危又扫一眼比他尚高一个头的李桓林,“空有千斤力气,却无一丝还手之力,坠了祖宗威名,可羞也不羞?”
楼长危说得直白,沐安辰纵是得他证词可佐真相,还是觉得莫名丢脸。
曹芳却是大松一口气,不管是李桓林还是沐安辰,他都想让这二人吃点教训,这不整好?俩都不无辜,各有错处。
沐驸马误会李桓林强买良家女,冒然出手,以致引起争端,后又出手过重,险打伤人命,两人都去牢里呆上几日,醒醒脑子吧。至于卖身女何秀……
“曹府君稍候。”楼长危忽道。
“将军请说。”
楼长危看向泰国夫人:“国夫人,小郎君可是入了馆鹿,为鹿鸣卫一员?”
泰国夫人一愣之后,道:“是。”俸禄都拿了两年呢。
楼长危唇角一抹冰冰凉凉的笑意:“前几日圣上将鹿鸣卫交到了晚辈手上。”
此言一出,还呆傻着的李桓林沐浴在了百千道同情的目光中。
楼长危又道:“沐驸马肆意殴打楼某手下,也需给楼某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