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老太太竟然也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估计朱太奶的孙子一定没有把杯子的来历给讲清楚,于是便解释道:“奶奶,您误会孩子了。这个保温杯呀是我送给他的。”
“这……”朱太奶一听,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哎呀!老师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娃儿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没事的,奶奶,我这里有多余的。”
朱太奶见孙子紧紧抱着保温杯欢喜得很,连连向孟驼玲道谢。她折回地里,摘下一个金黄色的老南瓜放到孟驼玲的寝室门口:“老师,我这双脚沾满了泥,脏得很,就不进屋了,这个老南瓜肉厚味甜,送给你尝啊!”
“奶奶,您这也太客气了!”孟驼玲说着要邀她进屋歇会。
“老师,你人不错,等这孩子再大些,我一定把他送到学校里面来,有你在,我放心。”朱太奶难得露出笑容,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对了,刚才我看到有两个姑娘在那边像是打架,老师你去看看吧。”
什么?女孩子打架?
孟驼玲不敢耽搁,门也不锁的就朝着朱太奶手指的方向奔去看个究竟。在她的印象中,农村里的女孩子文静得就像一株含羞草,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收紧叶片。打架,怎么可能呢?
她翻过田垄,跨过堆积的玉米秸秆,看到令她吃惊的一幕:
六年级的钟沙燕骑在田野花的身上,正抓泥巴往田野花的脸上抹,一边抹还一边骂:“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弱智,不配用这么好的保温杯!”
躺在地上的田野花把脸扭去扭来的躲避,双手死死的抓着保温杯不放。
“住手!”孟驼玲大喝一声,一把推开钟沙燕,“你一个六年级的欺负五年级的学生,以大欺小癞疙宝,知道吗!”
孟驼玲把田野花从地上拉起来,帮她拍掉身上的泥土,理了理打结的头发。
还没等孟驼玲再次开口问怎么回事,钟沙燕早就跑没影了。
“田野花,你告诉老师,究竟怎么回事?”
满脸雀斑的田野花答非所问的说:“你会唱哭歌吗?”
孟驼玲见田野花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十分郁闷。就算是智障,被人欺负了总该流露出一点伤心难过吧?怎么问起给死人唱的哭歌?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