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始终不相信，有人能因为一场失败的演出，义无反顾地爱上我。
他要求我，三天之内，必须与他同吃同住同行。“如果你赌输了？”
“一天一百万，你不会亏。”他指缝间衔着张卡，“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银行现提给你。”
“不用了。”我说，“你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不会为这点小钱撒谎。”
三百万，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天文数字。跟一个我不怎么讨厌的男人朝夕相处几天，我没觉得有什么损失。
我也没觉得他在拿钱羞辱我，别说三百万了，三万，让我捅一次男人的屁g，我都愿意多捅几次。
那时肮脏，贫穷，滥x的巷尾生活，才是我最真实的写照。
我穿着几块钱的发黄背心，破洞牛仔裤，塑料人字拖。一头廉价染膏染成的蓝色头发，眉钉，锁骨钉，耳钉，还有脖子上一条金属项链。流里流气，十足的混混样。
就这么，带着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的湛屿，淌过一条泥水河，绕过蚊蝇孳生的垃圾堆，好容易，爬到7楼，打开门，逼仄的一眼能望到头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腐腥味。
一条黑王蛇嘶嘶吐着信子朝我钻来。
我拎起他，回头看湛屿—他已经脸色发白地贴紧对侧墙壁站立，眼中浓浓的惶恐。
“你怕蛇？”
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拍拍怀里的yole，暂时只能委屈他。我把屋里盘在角落或床上的蛇全部转移进玻璃箱里，才把湛屿迎进来。
“坐。”习惯性地点烟，朝他扬扬下巴。
他有些无措地看着破烂的沙发，裂开的棉缝里，前几天还爬过蟑螂。嗯，他也没坐，站在那跟我大眼瞪小眼，肯定在后悔刚才的决定。
我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看他走动时嘎吱嘎吱的塑料声，一眼即知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鞋底黏了张雪糕皮。
“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左右望了望，意志倒是坚定，“我下午找人打扫一下。”
“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为什么？”
“我的蛇怕生。”
“……好吧，我自己来。”
他换了身衣服，拿了盒洗涤剂，蹲在地上擦玻璃，问我：“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我站在旁边吸烟，眼睛盯在他屁g上。
人挺瘦，屁g那么翘。
他慢慢下跪弯腰，有点后r的意思，我跟着蹲下身，没克制，用大腿试了下手感。
他身体明显僵了下，略微诧异地回头看我。那眼神让我觉得我是个x骚扰变态，但明明是他勾引我在先。
“装什么？”我哼笑着离开他，站起身，冷篾的口吻，“你应该被不少男人c过吧？”
他握抹布的手停了下，又卖力地继续擦，语气平淡，“没有。我没谈过恋爱。”
谁信？
一上来就敢钓我，直白熟练，不是跟其他人练过手还能是什么？
何况他外在条件这么优越，不乏愿意倒贴的女人。湛屿是童星出道，就我所知娱乐圈的脏，大多数男艺人恐怕十四五岁就被女星p处了。
即使是同性恋，也不可能守身这么多年，仅仅看我一场表演，就草率地把初恋给我。
我自认没那么大魅力。
第一次低下头认真观察他，他的脸色微微泛红，是因为刚才短暂的接触？我开始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
指尖发热，烟灰已燃了长长一截。
眼前的景象有些稀奇，像这样养尊处优的青年，手指青白没有一点瑕玷，想来从未干过家务活。
“搭把手吗？”他突然说，肩膀懈下来，微喘着气。
“不搭。”我倚在厨房门框上。
“那你去给我做饭，盖饭会做吧，番茄炒蛋就可以。”
“现在就开始指挥我了？”我惮了下烟灰，玩味地看着他。
“三百万。”他面不改色。
“…行，胃口怎样？”
“少做一点。”
我转身进厨房。他的声音悠悠传来，“对了，”
我不耐烦地问：“不加葱蒜？还有忌口的没……”
“你少抽点烟吧。”
我盯着他，神色微动，把烟嘴递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用手指捻熄了。
六岁起，已经能做饭养活自己。那时踩在有裂纹的塑料板凳上，把酱油和米饭混在一起，就是奢侈的一顿晚餐。
十二年过去，我的厨艺也算有所精进，端着两盘盖饭出来，湛屿转移到卫生间的洗手台。
三天而已，有必要这么讲究吗，我都住这么多年了。
他用了半天时间替我收拾卫生，晚上洗完澡，我裸着上身坐在带着皂角香的被褥上，心情好了不少。
他穿着睡衣磨叽，眼睛往我胸膛上扫。
“喂，你打算站一整晚？”我扯了扯脖上的链子，把胸前的肌肉往光线下递，“钓我的时候不是很有种吗，现在连摸一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