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道上两旁的路灯一排排直直地立在那儿,隔几盏才能看见一盏亮的。它们用来照亮归家心切之人的路,也用来提醒独自散步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偏偏有时候它一点亮就模糊了彼此的界限,身后的影子与身后人的脚步重叠,产生了一厢情愿地交集。
这或许不是路灯的用意,是过于浪漫的晚上强加给路灯的使命。不同于白日的近在咫尺却拒之千里,是不需百转千回,不用思前想后,是想问的话可以随时问出口的。夜晚与路灯,喜欢成就这样的浪漫。
夜风低低一吹,又草率的将人拉回现实。
今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独自站在单元楼下,手捧着一大束精心装扮的向日葵。这花摆弄得十分漂亮,目光所及就会被吸引。又因为实在是过于高调,抱在怀中不探出头来几乎看不到面前的事物。于是她将花斜抱在怀里,一面打量着进出小区的车辆,一面思量这等人的微妙感觉。
当男人穿着简单白衬衫,灰色西装裤,且垂在裤缝边的左手戴着腕表出现时,今年确定自己等人的心情可以扩充为“期待看到帅哥”的雀跃心情。
“……不是你送的?”
今年费劲地往上托了托花束,困惑地打量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的贺叙白。惊喜的花束一下子成了来历不明的可疑之物,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下班回家,还未进家门就收到了这么大一束花。卡片上写有字,几行异常清秀有劲的字。没有署名,却故弄玄虚地留下一串号码。今年不喜欢来路不明的惊喜,遂打电话询问中间是否有差错,结果一个电话竟然打到贺叙白手机上了。开口后,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可他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
“真不是你送的?那不是害你白跑一趟。”
收花人明确是她,可送花人既不是贺叙白,为什么又写了他的号码?还有明明电话里否认就好,大晚上特意为了这种小事跑来一趟,也过于刻意。今年在心里说。
贺叙白注视着面露尴尬神色的今年,只说:“想出来看月亮,又担心月亮不知道,躲着不肯见我。所以找到一个能赏月色的借口,不算白跑。”
“月亮?”
今年一脸懵地抬头望了望天,黑沉沉的天完全没有月亮的影子,更别说月色了。思来想去,心里又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