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今年述职就要商讨此事了。”封而禛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这不行,”温觅伸手抓住封而禛的上臂,神色焦急,“南边豆子产量本就不多,可这是榨油的作物,豆糟还能饲养家禽家畜,百姓缺不得,若是逼得咱们的百姓豆子卖不出去,必定会有一些人放弃种豆,这时缅川再借机抬价,不仅百姓叫苦,国库那边也会受影响。”
“有这么严重?”封而禛疑惑。
“有,有,”温觅连连点头,“你想想,南边的油坊都是大作坊,吞吐量极大,若是咱们百姓不种豆子,缅川抬价,若是北方调转不及时,或者缅川趁机在北方的豆农中也捣了鬼,油坊只能高价买进缅川的豆,届时缅川再忽然降价,不仅降豆子的价钱,还降油的价钱,可怎么是好?”
封而禛神色凝重,“是,油坊收的豆子贵,出的油就贵,若那时候缅川抛售便宜的油,百姓必会买他们的,不买自己家油坊的,那时候油坊就赔死了。”
“涿州油坊是不是朝廷的?”温觅问。
封而禛看着温觅的眼睛,“是,涿菘穹三州的大油坊,都是朝廷的。”
“不得不防。”温觅眼神坚定。
“嗯,”封而禛也跟着点头,“不得不防。”
“你再托人打听打听江北豆子的情况。”
“好,我听你的,我去打听。”封而禛正色道,转身往外走,又回头看温觅,忍不住向温觅走了两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这才出了茶庄。
本来是想跟封而禛商量开茶楼的事来着……
温觅叹息。
想起山茶的事,温觅喊李小元去找程掌柜,却听人说程掌柜出了门,不知做什么去了。
温觅咬了咬嘴唇,苦思冥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点了点头,对程掌柜极为满意。
……
用过了晚饭,温觅去往西窗烛。
蔺州宵禁很晚,此时街上还有七七八八的闲人,温觅想着要与竹桃一起看看新烛和灯罩在夜里的情况,正说着,封而禛大步前来,叫温觅去二楼说话。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温觅给封而禛热了一壶羊奶。
“是,可巧有北方送信过来,说是北方的豆遭了虫害,想问问南边的油坊或者豆仓能不能调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