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却不是这种情况。
温觅看够了,也怕再说下去惹得温老夫人心下难受,起身告退,忙着去了镖局。
……
“夏先生,去维堇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还在打点。”夏非议一拱手。
“尽快,后日出发吧。”
“是出了什么事?”
“并无,早去早回,我们也好等着大家回来过年。”
“是这个理,这趟出门,怕是得小半年。”
二人站在大院里说话,几个汉子都忙忙碌碌,时不时有人经过,停下来与温觅打招呼。
“这趟出门,除却带回一批琉璃制品,其他的先生自己拿主意便可。”
“小姐惯爱放权,那在下就自己看着办了。”夏非议又是一拱手。
“嗯,那我回去了,有任何事差人来送口信。”
夏非议行了礼,送温觅往外走,至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小姐可想要寻回来几个有琉璃制作手艺之人?”
温觅略一思索,凝眉点了点头,“也好,此事可以一试。”
二人互相嘱咐了几句,各忙各的去了。
回了西窗烛,温觅想着要不要开个琉璃厂子的事,寻了张纸,仔细写了家中这一代孩子的名字。
花草茶铺子和将来要开的药铺,可以算作温采将来的嫁妆,温觅总是要与亲生的妹妹先打算的。
温今忘如今有了功名,也有了正经的营生,或许很快就要议亲了,这聘礼确实要赶紧准备,温今慈也大了,二位老爷那里还需要备点钱财打点,还有姜宅,免不得要让姜宅有些产业。
这么一算,温觅一个头两个大。
太慢了,自己真是懈怠了,这点家产怎么够?
西窗烛和清心茶庄温觅思索了再思索,西窗烛她是想留给自己的,她总要有退路,清心茶庄算是封而禛的,动不得。
温觅心烦意乱,心下焦急,不算不知道,这细细算下来,实在是走得太慢了。
……
这两日来,送着夏非议一行人出发,温觅就与山茶和海棠成天在西窗烛嘀嘀咕咕,寻摸新的营生,这天竹桃忙完,也带着叶勤来了二楼说话。
“新制的银烛台精致,今后可要多制些样子,才好有销路……对了,其他几州的销量如何?”
“这月比上月要更好一些。”叶勤如实回答。
“嗯,好,上次竹桃说的,添一些宁心安神的花汁在蜡烛当中,可成了?”
“成了,就取名了宁心烛,还又添上了牡丹花瓣,极为漂亮。”竹桃一面回话,一面用崇拜的小女儿家的眼神看着叶勤,弄得叶勤又是一阵脸红。
“那就好,咱们可要多研制周边产品,剪灯芯的小剪子,也要再多出几个花样,盖灭烛火的烛盖子也要多做些好看精细的。”温觅也很满意。
“小姐,我还有一想法。”竹桃挪着凳子坐近了些,“那日听海棠说,小姐喜欢在书页当中夹一些干花瓣,晒书的时候看见了,在阳光下极为雅致,我想着,若是用花笺纸糊成灯罩,想必也是很有诗情画意的。”
温觅欣慰,“很好,你们小夫妻二人也别只顾着生意,百灵已经有了身子,你们也要抓紧才是。”
竹桃脸一红,用手帕甩了甩温觅的胳膊。
叶勤见状,怕竹桃脸皮薄,赶忙转移了话题:“东家小姐,听说夏先生去给采小姐寻琉璃罐子了,其实咱们的烛台和灯罩,也可以做成琉璃的,在烛光中辉映着定是好看的。”
“是,这次夏先生也说会在维堇寻一寻。”温觅点了点头,把这一条记上了,“叶勤,你说,在蔺州开一个琉璃厂子可好?”
叶勤略一愣,不知东家小姐怎么会问自己这事儿,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咱们江南十三州,曾经益州有个琉璃厂子,但是因为制造器皿,污了那边的河水,益州知州便让人查封了那厂子。”
温觅皱了眉,“也不知能不能有方法改良一下这制造,咱们蔺州风水好,污了沂河可就糟了。”
说到这里,温觅有些担忧,夏非议说要带回来两个制作琉璃手艺之人,万一派不上用场,岂不是浪费了?
“话说维堇那边,制作琉璃制品已久,并未听说有什么污染河水之事,可见那边的制作工艺与我们是不同的。”山茶小声跟上了一句。
“这倒也是,就等夏先生回来再说吧。”温觅眉头并未舒展。
几人一阵沉默。
“好难啊。”温觅长舒一口气,手指按了按眉心。
山茶见状,上前为温觅揉着肩膀,眼神示意海棠添茶。
温觅手指摩挲着去袖中找那只金丝镯子,“不如咱们再开个茶楼吧?”
山茶跟着搭话,“小姐,正好咱们能好好利用一下清心茶庄,还有采小姐将来研制的养身茶,说不定蜂蜜也能在茶楼用上。”
“嗯……”温觅点头,想起清心茶庄,又想起封而禛可能要去京城金衍,心里又一阵不痛快。
但家里将来的聘礼、嫁妆、一应打点,还是要去拼一拼的,温觅只是难受了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