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最深,虽说他才二十一岁,可作为经略使大人万丰民的儿子,眼界胸怀自是与旁人不同,经略使掌管着一州军事,也倒是虎父无犬子。
虽说封而禛、温今惠、关西予三人也算是名门贵公子,可他们奉行的是读万卷书,万堂涯实施的却是行万里路,封而禛与温今惠是武举出身,关西予是走关系提拔的校尉,还有一个岳中凌,是温家族长老夫人岳氏的远亲,走了温今惠的关系才进的定远营,都不如万堂涯是自小在军营中拼杀出来的。
因此,众人都心知肚明,若是今年有底下的人要被提拔,那么他们五人当中,万堂涯肯定是要升迁的。
且不说南海那边近来略有动荡,缅川自从战败之后并没有安分几年,就连蔺州城内都不太平。
蔺州西部黔南地区本就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时有冲突发生,可是,花溪镇、侗岭镇、定潭镇又有丰富的物产矿产,跟蔺州主城区没有贸易往来那是不可能的。
封而禛皱着眉思索,前几日,又听闻夏非议去黔南走镖了,若不是夏非议说他在黔南有点面子,还真不知道温觅的石蜡和各色花瓣该如何采买。
想起温觅,封而禛又长叹一口气,营里事务繁多,竟是有段时间没能去西窗烛看看了。
城西别院,夏非议这边也是在跟弟兄们喝酒畅谈。
“夏兄,你们东家小姐说要给你重新开个镖局,你怎么没同意呢?”
“宋大哥有所不知,我们东家小姐攒下的那点银钱,是要拿着去南海看望她爹和二叔的,我怎能真的答应。”
“大不了咱们自己挣,反正哥儿几个都是有本事在身上的,重新把镖局开起来也不是难事。”
“老刘你快歇歇吧,没人做保,谁找咱们走镖啊,真是……”
“夏兄,弟弟跟你说真的,温府在蔺州是名门望族,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咱们也不能总吃你那点月俸,再说了,你们东家小姐一个月才走一趟镖,我们这样让你养着,也,也太不是男人了。”
“老陈说的对,夏大哥,咱们弟兄都是跟着你从军营出来的,虽说镖局原先出了变故,但是咱们可以东山再起嘛,对不对?”
夏非议从来都是敢说敢做的,不知怎的事情打算到温觅身上时,他却瞻前顾后了,最后只撂下一句“我再想想吧”。
这一个晚上,温觅也是没睡好,她总寻思着是不是要开祠堂把访耘认回来,无论如何这也是温束的一点血脉,可又担心事情一个办不好,出了什么岔子,再说,温老夫人那里还等着姜家能认个男丁,可文伯那里又不知该如何商议。
温觅头疼,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城西那片茶庄,她是真心想买下来,那里她去看过一次,土质十分好,又有沂河穿过茶庄西北部,暂且不说能不能给西窗烛供应一些花瓣,就单单那清心茶就品质极好,只可惜,封而禛根本没拿着茶庄当回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叫人炒个茶之类的,更有一大片土地荒在那里。
这暴殄天物的行为叫温觅生气,哪怕是开出一小块地方给温采种点草药也好。
南海边,温谨言与温慎行才刚刚收到了温觅的第一封信,虽说蔺州与涿州挨着,可却是要翻过一座山脉,这山脉长长地横亘在蔺州与涿州之间,成为州界,人称卧龙山脉。
“大哥,觅儿可真的是要来南海探望?”
“唉……”温谨言长长地叹气,“是你我二人不孝,无法在老母亲身边侍奉……”
“大哥且放宽心,咱们如今也有了小小官职,说不准年底还会被允许回乡过年呢。”
“慎行啊,咱们有了文书这一官职,说不准年底是不是要跟着将军回京述职去。”
温慎行也头疼起来,南海军营中但凡有官职在身的,无论官职大小,都很有可能被挑中为回京述职的随从,兵役五年难熬,他二人又一直是文官,日子实在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