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但听得出来,简单来说就是——死就死了。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我喜欢听他说话,总觉得说这么多话是不是说明他因为我的到来也愿意做出一点点改变了。
可这样的话,我一时竟不知道听了以后怎么回答。
其实除了偶尔的亲密举动,我跟他就好像,还是我还在屏幕前的那种状态。就更像是,同伴。
嗯,一如从前,同伴。他也从来没承认过什么,反倒有点像都是我的自导自演,我们的话说不开。他现在倒是真诚地剖析了自己,可没想到一剖一析,输送到我脑海的心里的,就都血淋淋的。
想起好早之前铜雀残念有句话的意思说,相比降魔大圣所承受的,死不过是一种苟且偷安罢了。而现在他告诉我,他每次降妖除魔就没想过回来?他的念头都是——死就死了?
他觉得他不闪耀?我有很多星星?狗屁吧。
他真的有很严重的病——不喜欢自己的毛病。
要呼吸不过来了,心堵死了,心疼死了,受不了了,他根本不会爱自己。简单来说就是觉得自己做这些都是,活该,都是报应。
我很难过。如果我能让他的生活更多彩一点,多爱自己一点就好了。
圣母一点的说,他又做错什么了,早年误入歧途,被帝君解救后又自愿接下了这苦差事,为护法而杀生,过过一天自在的日子吗?
啊,不说了,要落泪了。
回想那个刚表白的情景,蠢死了,现在我再代入一下他就感觉挺突兀的。
一个千年来不融于人世,对自己都厌弃的人,突然问他,你喜不喜欢我。而我却到现在才知道他其实都没多喜欢自己啊。
就如炒菜的时候,厨师拿捏不准味道,就吃一口,咸了淡了接着调味。而他完全没有试吃这个过程。
转念一想,还好,他只是还没尝试着边吃边做出一道好菜,而不是丢了味觉。这么一来,又宽心了许多。
可他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居然还觉得反正我会有其他同伴,他死就死了?难道过去一年多他都这么想吗?我有些后悔给他看小说了,护法夜叉两千多年来锻炼的就只有武艺,一朝看了本有关情情爱爱的书籍,就直接陷进去了?我这做的是什么污糟事,把好好的面冷心热的仙人用少女小说祸害了?这必须得好好纠正!
我忍不住在他身上蹭了蹭,“我错了,阿魈,以后不让你看这些小说了。”
“钟离先生不是喜欢看吗?”
额,他单纯地令我无地自容了。
我尴尬地望向了天空,“啊,那是因为你年纪太小了,不适合看。等你再过个3000年左右就可以看了。”
钟离多少岁,你多少岁啊。
“还有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但我还是得好好跟你说,忘掉那些什么星星啊闪耀的。你跟萨奇也没什么好共情的,硬要说的话,那你就是我整个天空,没了你,那些星星再闪耀跟我有什么关系。”
按我性格来说,这段话过于土味,不过话糙理不糙,希望他能懂。
我们这算没事了吧?
“知道了。”
我靠在他肩膀,想起种种,赌气般自言自语说了句,“阿魈超喜欢我的。”
“嗯?”
我以为他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重复了一遍给他听。
可当这遍说完,就像一种心理暗示般的满足,那一点点的羞涩顿时烟消云散。
愈发觉得这句话的分量很重,我不断重复,说一遍笑一遍,“阿魈超喜欢我的。”
不知进行了多少遍,他终于开口,“你…别说了。”不知道是听得烦死了还是听得羞死了。
我靠着的这边耳朵又红了,贴得我的脸都感受到了温度,我又把头转移到另一边,很想翻个跟头到他面前,看看完整的他的脸。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反驳我?”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有点担心起来他真的要说“我没有,我不是”。
我赶紧换了一种思路,跟他讲:“没事没事,我教你反击啊,你就说‘荧超喜欢我的’。”
他好像真的把这几个字想了一遍,连路都不走了,但是最终也说不出口。
“阿魈超喜欢我的。”我仿佛找到了独特的乐趣,哪怕他没有承认过,也可以这么念着无数遍自我陶醉。
他十分无奈地又说了一遍,“不要说了。”
“好吧,不说了。”我在他耳边很小声说:“我超喜欢你的。”
他有些头疼地把我放了下来,“你…胆量真的不小。”
你第一天知道?
后来?
哪还有什么后来?后来降魔大圣被我的不要脸震惊,气急败坏地连路也不好好走了,直接送我到了璃月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