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第几筷子了。
“够啦够啦”林伊笑道。
“你妈从给你订好机票那天就开始准备这顿饭了”林汉生看着林伊，眼底满是宠溺“你不知道你妈多想你”
“就知道说我，你不想？”王萍佯装嗔怒。
“你爸办公室桌子上都放着你的照片，每天让人擦，都不能落灰的”她凑近林伊，低声嘀咕道。
林伊撅起了小嘴，略显不满“爸爸可是一次都没有去国外看过我，妈妈和哥哥还去过几次呢”
听到女儿的抱怨，林汉生笑着给她夹了块她最爱吃的清蒸鱼“爸爸这不是忙吗”
林伊眯起双眼，语气有些嫌弃“哥哥还忙呢，不也照样去了吗真会找借口”
“就是”王萍在一旁应和道“咱不理他”随后又向林伊冒尖的餐碟中夹了片脆藕。
“太多了太多了，慢慢来”林伊连忙制止了来自于父母的炙热的爱。
“不回去了吧”林汉生低头用瓷勺匀了匀汤碗中的排骨玉米汤。
“嗯，不想回去了”
“回来好回来好，哪也比不了家里”听到女儿的决定，林汉生可算是放下了一百个心。
十三岁离家，一走五年，这让哪个父亲能再舍得放开女儿到异国散养。
“还是想回来继续念书，不知道可不可以插班”林伊将舌尖抿出的鱼刺撇到了纸巾上。
“该念的，还是要念完书的，等念完高中再考虑出国也来得及”王萍应声道，她急着将林伊的学籍调回国内，生怕动作慢了宝贝女儿又改了主意“诺亚怎么样，咱家在那有股份，手续都好办”
“是哥哥上的那个学校吗”林伊低头喝了口汤。
“对，小泽也是在诺亚上的，瞧我这记性”王萍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更方便了，你哥应该跟老师们也都认识，你要有什么事儿了还能有人照应，这样我跟你爸也放心”
突然，王萍想到了什么“就是不在苏城，你自己住…”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行，不放心”
林伊笑了笑“在国外都自己住了那么多年了也没事儿，我自己可以的”
“国外那是没办法，既然回家了能不自己住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王萍严肃道“这次回来都瘦得不成样了”
“可以住亦泽那”林汉生淡淡道。
“呀，对，你哥不就在洺海吗，瞧我这脑子，真是年纪大了”王萍看着林汉生笑得接不上气“我这还给宝贝想公寓呢”
“你住你哥那就行，他要敢欺负你跟妈说”王萍看着林伊紧接道。
“会不会不方便”想到刚刚给林亦泽打电话时的女声，林伊有点为难。
“有什么不方便的”林汉生断言道“他敢说不方便”
“好”林伊讪讪地点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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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的林亦泽有些不满。
林伊向他汇报自己的日常动线似乎已成为二人之间一个长久以来的习惯，除了出国这五年，他无时不刻都要求林伊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林伊始终认为这份关心是来自哥哥给予的兄长式安全感，但是只有林亦泽心里清楚，他只是太害怕了，害怕溺水的窒息，害怕嘈杂的哭喊，害怕再次失去她。
“我我忘”
“要不是妈告诉我你到家了我还要等一晚上”他的语气有急躁“打你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让人多担心？”
“回来一直跟爸妈聊天来着，就没看手机”深知自己理亏的林伊像是犯错的孩子，面对林亦泽的“指控”连声音都弱了下去。
“下不为例”
“好”
听到听筒那头敲击键盘的声响，林伊轻声道“还在工作吗”
“嗯”林亦泽温柔道“困了吗”
“有点，想睡了”
“那我等你睡了再稍等一下”话落，男人接起了电话，听内容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张总那边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合作的可能”
“跟nature的合作？”他轻蔑地笑道“想越过我找我爸谈是吗”
“那你就跟他约好时间”
“不用告诉他”
“嗯好”
“睡了吗”结束了工作电话，林亦泽拿起私人电话的声音又恢复到十分钟前的轻柔。
“你刚才好凶哦”林伊语调轻缓，声音如糯米糍般软糯，这是她半梦半醒的信号。
林亦泽的心里有些痒，他有些贪恋这个声音“可我对你不凶”
“哥哥对我也好凶”
这个睡梦中的“上诉”让林亦泽有些意外“我哪有”
“机场洗碗”林伊困到已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恍然间，林亦泽发现这丫头记仇记得这样厉害。
两次都是因为喻清婉，似乎从她嘴里听到喻清婉这三个字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希望她过多了解他和喻清婉的事情，当然，更不想被误会。可是，将情绪转嫁在她身上并不是他本意，他有些内疚自己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