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芮就这样拉着板车,顶着寒风,冒着大雪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地上的雪再冷冷不过她心如死灰的心,身上的痛再痛也痛不过她千疮百孔的心。
这是她第一次萌生死志,长久以来支持着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她的娘亲。
记得她小时候被人骂“小野种”的时候她总是会灰溜溜地跑回娘亲怀里哭诉,而她的娘亲也总是会耐心地给她说:“你爹是一个铸剑师,很厉害很厉害的铸剑师,身长七尺,为人正派……”
每当这时她总会扬起头问道:“那我爹呢?我爹去哪了?”
娘亲会说:“你爹他迷路了,也在找我们呢!”
脑海里闪过她和娘亲的一幕幕,娘亲的音容笑貌仿佛都还停留在昨日,可现在却已是天人永隔。
“娘,您先别走,等等我,小芮马上就来陪你了……”
“噗通!”
韩初芮一脚踏在雪坑里扑倒下去,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只能凭本能喘着粗气。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吧,如果不是我娘亲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了昨日街头上遇见的少年,“又是幻觉吗?最后能见你一面真好……”
……
“这就是你昨天遇到的小丫鬟?”
“她叫韩初芮。”
狄青打量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韩初芮,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她姓‘韩’?”
焦用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丫鬟也姓韩,或许是巧合,但是她昨天支支吾吾的样子说明其中应该有什么故事。”
“那个女人是……”
“不清楚,或许是她娘也说不定。”
狄青走到桌边倒下一杯热茶细细品了起来,看着自家徒儿的目光似乎一直黏在床上丫头身上,狄青忍不住打趣道:“别着急,她只是忧虑过度加上被人殴打,身子骨太虚受不住风寒昏了过去,已经叫人去抓药了。”
焦用面色不自然连忙转移话题道:“韩蕲呢?怎么没见他人?”
“他去找接头的人了,直觉告诉我他这么着急找到韩家旁支一定有猫腻,他不说我也懒得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