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里烟雾缭绕。
方便面的味道混合着刺鼻的烟味,周身是噼里啪啦按键盘的声音。
陈深的鼠标停留在页面最下方的广告上,以及,加粗的字体。
他摘下耳机,匆匆往外走。
网管见他走的急,不免有些奇怪:“怎么这就走了?你不是包夜吗?”
陈深头也不回:“有事,钱先记着。”
夜幕降临,肥金刚吃了晚饭,被他爸按在桌上写作业。
满脸疲惫与哀怨,在手机震动后烟消云散。
他看到陈深发来的短信,喊他在烧烤城见面。
烧烤城这会的人还不算多,等过了九点就几乎满座。肥金蹬着他那辆小破自行车,远远地就看见陈深坐在空桌前。
他满腹狐疑地走过去:“来了不先点菜?”
桌上铺了塑料桌布,下摆随风飘飘荡荡,边角上还被上一桌客人抠破了几个洞。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陈深慢悠悠喝着一次性纸杯里的白开水。
“那你喊我来这干嘛?”肥金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虽说刚吃饱,但手还是没忍住拿起了桌上的菜单。
“我还没吃,”陈深顿了顿,拖长了音调,“所以喊你来——”
“来付钱。”
开始入秋,风变得冷。陈深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头低低地玩手机。
点的菜很快就上来,烟熏火燎的,却又香气扑鼻。
“要不要点瓶啤酒?”肥金将餐具从塑料薄膜里拆出来,还不忘关切地问上一句。
陈深摇摇头:“等会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肥金到嘴边的五花肉串还没来得及嚼,连忙反问道。
陈深隔着空气向他投去目光,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舅舅厂里,还缺人吗?”
他依稀记得,肥金曾经说过自己有个开汽修厂的远房舅舅。
肥金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你有朋友想去?”
“不是我朋友,是我。”陈深说得平淡,用筷子将烤茄子上面铺着的蒜蓉拨开,慢慢悠悠的,全然不顾肥金的惊讶。
“你要去?”他不相信这话是从陈深嘴里说出来的。
当年陈家落魄,他也问过陈深一次。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