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躲,男人赶忙掐灭了烟冲上来制止。
不来倒还好,一冲上来女人更是怒火中烧。衣架开始四处敲打,也顾不上是打到了林荫还是自己男人。
嘴里越发骂得难听,原本在后院洗头发的周同也闻讯赶来,发梢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滴着水,从脖子上淌下来,领口湿了一大片。
本是没什么的画面,在狂暴的女人眼里却是见不得人的香艳。
“又来一个!”她气得大叫,一把推翻了桌上的碗筷,搪瓷碗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碗里没吃完的菜泼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油腻的食物的味道。
“狐媚东西!女支女!不害臊!”女人放下手里的衣架,开始直接拉扯着林荫的衣服,另一只手抬起来就往下扇,“不学好!不学好!”
林荫抱着头尖叫着,嘴里还嚷嚷着什么,林向意听不清楚。
她抬腿往楼下走,只见周同冲上前去,推搡着女人道:“你干嘛打人呢你!”
“我就打她了怎么着!我打她怎么着!”巴掌声清脆,三个人扭打在一起,门外有人指指点点。
“你再打人我报警了!”林向意跑上前,将手里的杯子朝女人扔去,一旁的男人不知何时又冲了上来,将她一把扯开,惯性太大,林向意一屁股跌坐在地。
“报警啊!报警就报警,把这几个不要脸的女支女都抓进派出所,让警察评评理,说说她们都干什么了!因为什么被打!”听到报警二字,女人的声音更是提高了好几分贝,眼睛瞪着好像要吃人。
门外有人看不下去,起身进来劝架。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烦躁地将烟头碾在地上踩。末了,终于看不下自己老婆的泼妇样子,碍于外面这么多人看热闹的面子,上去舔着脸认错。
女人又不死心地开始扯着男人的衣领骂,问候着在场人的祖孙三代。
“行了行了,回去说吧,这么多人呢,丢脸的。”男人任由她骂着,也不敢反驳,只得叹着气道。
“你也知道丢人啊!你出来piao不丢人吗!”女人气急了,扬手又要打,被一旁劝架的人连忙拉住,喘着粗气喊道,“多少次了,这个家我看你是不想要了!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你离了,这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是是是,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男人唯唯诺诺地点头,嘴里小声念叨。
林荫扯了张纸擦拭嘴角被打出来的血渍,一言不发地拿起餐桌椅靠背上的外套披上,径直往房间里走。
林向意忙从地上爬起,来不及管门口的狼藉,跟着林荫进房,并顺手关上门。
林向意固执地想要将门外的吵闹隔绝在外,可那刺耳的叫骂声却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流鱼贯而入。
林荫的眼圈微红,肩膀上有青紫的痕迹,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林向意一眼。
林向意的嘴张了张,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姐……”沉吟片刻,她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林荫。
林荫没接,却抬头望向她。
她的眼底没什么温度,像冬日里的一潭死水,刺骨冰冷。
“姐,”林向意咽了咽口水,继续艰难地开口,“你没事吧?”
林荫无声地摇摇头,转身在床边坐下。
床上的被褥凌乱,似乎还有未褪去的温度与糜烂的气息。
“你别管我。”林荫声音沙哑。
林向意没接她的话,转头拉开抽屉,翻箱倒柜想要找到红药水或者酒精来消毒。
“你别找了,”林荫的语气同样冷,她咬着后槽牙,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那样,“出去,别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啊!”林向意重重地关上抽屉,转身看着林荫,“他们说的那么难听!”
“难听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说的是我又不是你。”
林向意气急,连带着声音也因为音量拔高而有些颤抖。
“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解决,不需要你插手,你负责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就可以了!”林荫继续说。
“你怎么解决?”林向意反问她,“继续做这一行吗?”
“怎么了?这一行怎么了?”林荫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般疾言厉色,“我赚的钱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我还有错了?”
“谁要你拿这种不干不净的钱供我!”
“你不需要你可以走,我凭自己本事赚的钱,用不着你说三道四。”说完林荫直接没再看她,而是一个人翻身上了床,紧紧地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不管林向意再有什么反应。
林向意在房间里站了许久,林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到门外渐渐安静下来,她才拉开门。
周同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是被她扔掉的水杯,还有被女人推倒在地的搪瓷碗。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与林向意对视了半秒,又低头继续手上的事。
外面天已经黑了,风开始刮,天气预报似乎说今晚要下雨。
林向意没有上楼,而是漫无目的地从大门出去。
她很少从大门走,基本都走后门的巷子。
夜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