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说了，你说对你也不好。只要你说了就等于我说的，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我身上。我再上一年就毕业了，用不着得罪人。我吃一个面包就够了，这个面包钱我就不给了。”
“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以后尽量别在夜里到我这来，不能因为是亲戚关系就可以违反舍务规定。特别是女孩子，半夜窜来窜去影响不好。”
“那我看见曹月娟到这来好几次，她来就不违反规定吗？”
“她是因为有点毛病，必须在这个时间用温开水吃药。现在病好了，不用来了。你和她比什么不行？她的学习成绩那么好，有病都坚持上学，你怎么不比比这个？你的成绩怎么就一直上不去？假设你能考上高中，我奖励你二百元。”
“那好，姨夫说话可得算数。我非考上高中不可，看你给不给钱。”
“我给钱就是了。你以前拿我的钱加上现在你要还的钱先不用给了，可你考不上高中就得连本带利还给我。”
“行，咱们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我回去睡觉了。”
金勇和李伟俊悄悄离开舍务办公室后窗往回走，将要拐过墙角时听见说话声，一人说道：“胡晓斌，你真的把烟戒了？”
“是啊，我对金主任发过誓，说话就得算数。这么长时间没抽也就不想了，不抽烟省了不少事儿。”
“咳，为了抽烟发誓多不值啊。骂人不疼，起誓不灵，咱们买烟也不是花金主任的钱，他这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话小心点儿，这话要是传到金主任耳朵里可不是好玩的。”
“有什么呀？他能把我怎么样？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可怕，他是咱们最值得尊敬的一位好老师，他对学生特别好，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学生都喜欢他，就愿意听他的话。以前他当过班主任，那个班的学生差不多都考上了高中，其中大部分的人上了大学，我就佩服这样的老师。你呀，趁早听我一句劝，可别抽烟了，更不能在学校抽，让金主任抓着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好果子吃？好哇，咱们就翻墙过去到小店买啤酒和香肠，吃完就回宿舍睡觉。”
“你可拉倒吧，什么时候了还想喝啤酒，实在想喝回家喝吧。你又是烟又是酒的，又不是一两回了，这是从哪弄的钱？”
“跟爹妈要呗，还能去抢啊？这回我对老爸说打了学校教室的两块窗玻璃，老爸啥也没说就给了十块钱。走吧，陪我去小店，喝瓶啤酒马上回来睡觉。”
“不行，让舍务老师查出来也是个事儿。”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行就拉倒，我自己去。”
“张克！你给我站住！”金勇出现在他俩面前，“你的胆子可不小，又是烟又是酒的，还骗父母的钱，不简单哪。你们俩赶快上厕所，我就在这儿等着，快点儿！”
他俩回来后，金勇又对他俩说道：“张克，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今晚我不说你什么，明天你到教导处找我，咱俩好好唠唠。你们俩回宿舍睡觉吧。”
第二天早晨，金勇对李校长说道：“王振青确实没问题，是我多疑了，让你和李伟俊熬夜受了累，我向你们道歉，找个时间请你们喝顿酒吧。”
“道什么歉？这是工作。这几天我反复考虑这件事儿，觉得宿舍还是有问题需要解决。我寻思把男女宿舍中间砌道墙分割开，安排一名女教师当女舍管理员。宿舍后面有空地，紧贴着男女宿舍建两个厕所，这样以来，住宿生夜里上厕所不用出宿舍往外跑，熄灯后宿舍可以锁大门了。一会儿咱们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金勇回到教导处，看见张克在屋里，对他说道：“你昨晚没喝啤酒能睡好觉吗？”
“金主任，我昨晚是胡说八道，惹你生气了。我写了检讨书，在班级做了检讨，愿意接受处分，这是我的检讨书。”
金勇看完检讨书后说道：“写的还算比较认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改正的决心，这很好。学校就不给你处分了，也不扣你们班的分。我可提醒你一句，不能抽烟喝酒，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这次我放过你，但绝不会放过第二次。”
“金主任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以后绝不抽烟喝酒。”
“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誓言，就看你做的怎么样。你好自为之，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