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长,他们不好意思撵我走了,我寻思不想让他们为难,不如主动提出来回小队得了。”
“这就对了嘛,咱们不能干下耻赖的活儿。再说咱们和土产是关系单位,人家不好意思说,咱们就得长眼神儿,别等着人家吱声就不好了。你回来去滑石粉厂顶你弟弟卸车。”
散会后回家的路上,金浩对弟弟说道:“你可撞大运了,天上掉了一块馅饼就砸在你头上,上哪能找到这样的好事啊?”
“我想都没敢想这件好事儿。在滑石粉厂干活的时候卢正学、祖茂才几个说了一大阵这个事儿,他们都想去石台峪,说去的人不是闫春鹏就是田成刚,肯定没有他们份儿,还说我想都不用想,八辈子也轮不到我呢。”
金浩笑道:“八辈子?连半辈子都没用上就轮到了,明天我听听他们还怎么说,要说他们八辈子轮不上还差不多。不管咋的生产队领导班子挺够意思。像咱们这样的家能摊上这样的好事儿,你就是做梦也梦不着就是了。你去了好好干,就像队长说的,别给生产队丢脸。”
此时的石台峪硫化铁矿已经投入生产,用汽车把开采出来的硫化铁矿石运到高阳车站的专用站台,然后利用火车发运到各地硫酸提炼厂。矿山招收三百五十名合同工的目的是为了打通白石岭隧道,修筑小火车铁路运输线。
高阳镇园艺队和高阳公社各生产队摊派到石台峪硫化铁矿当合同工的一共是二十三人,其中有三个下乡青年。让金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当中居然有四个五十岁以上的人,其他大部分人已经结婚,更没想到还有两个姑娘。这些人首次见面是因为体检,金勇只认识其中的下乡青年苏文涛和谢广平,他俩是初中时期上年级的学生。还有园艺三队的吕子明、二队马明辉。
苏文涛小声对金勇道:“你看这些山沟来的老侉,有几个正经玩意儿?这里有好几个我都认识,在生产队里不是懒汉就是刺儿头,尖懒馋滑都占全了,队长管不了就撵这来了。石台峪硫铁矿招三百五有十分之一像你我这样的好人就不错了。”
金勇笑了笑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得有。你是下乡青年,父亲在客运公司,要是招工怎么办?能不能耽误事儿?”
苏文涛摇摇头说:“只要有我的招工名额,我就不管什么三年合同不合同马上回去。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些人去矿山干什么?是去抠山洞,那叫四面石头夹块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夹扁了。到那种鬼地方干活可得加百分之二百的小心,要不然只要跨过一个门槛就是地狱,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合同工。”
“这就奇怪了,俺们队里的人都想来呢。”
“那是因为队长没说明白,说挖山洞试试,没人愿意来了。”
“我也打听了,要讲下洞数煤洞最危险,石头洞相对还是安全一些,一般情况下没事儿。”
“那也得加小心,总的来说比在外头干活危险就是了。不是说明天在四号转运站集合吗?四号转运站在哪呀?”
“车站南头的水泥库知道吧?水泥库后边就是石台峪硫化铁矿的四号转运站,水泥库右边隔着道有两个大漏斗和卷扬机的货运台是属于石台峪硫铁矿的专用站台,这还是我昨天现去打听的。”
高阳乡镇参加体检的二十三个人中有一人查出患有肝炎,矿山方面不接收这样的病人又不同意换人,这样以来,高阳损失了一个名额。
第二天金勇来到四号转运站时,矿山的领导已经来了,他们在这组织合同工以公社为单位列队登记,然后坐运输矿石车到白石岭工区。家在高阳乡镇的人登记后却没有上车,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这让金勇莫名其妙。
一个小时后,从矿里来的汽车下来两个四十多岁的工人走到高阳人面前,其中高个子说道:“我叫宋维德,这一位是刘振兴刘师傅。领导让我和刘师傅代表临海市石台峪硫化铁矿欢迎你们参加矿山建设。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一起在这四号站负责卸车和发运矿石。走吧,咱们到屋里说话。”
金勇小声对苏文涛说:“看来四块石头夹不着咱们的肉了,离地狱远了一步是不是?”
“咱们是占了地利,天天可以回家了,矿里不用给咱们张罗宿舍也省了不少事儿。”
转运站有一大一小的两间屋子,大间有很多凳子,隔着里门就是小间,里面有炕,有桌椅,是值班办公的地方。宋师傅等大家坐好之后说道:“你们看见站台上的两个大漏斗了吧?从明天开始,咱们分成俩人一组卸车,要把汽车运来的矿石卸在漏斗里,里面的卷扬机再把矿石送进车皮。漏斗里的口只有一尺见方,大块的矿石漏不下去,所以要卸在漏斗的外头,用锤子砸成拳头大小再扔进漏斗里。你们一个礼拜休一天,要串休,都在一天休息的话活就没法干了。工资和补助的事儿早就通知下去了,大伙已经知道就不说了,劳动保护呢,一年一套工作服,冬天发棉服,有胶靴、毡袜和专用防尘口罩,一个月一付涂胶手套。老刘,我就想起来这些,有漏的地方你给补一下。”
刘振兴师傅站起来说道:“我要说的是安全,你们上下车卸矿石、抡锤子砸大块都要注意安全,不仅是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