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悯就这样在彩云镇安顿了下来,她也就留在了彩云镇。
她看着他劈柴,挑水,做饭,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也写写字。
他除妖的时候,她总是在后面远远地张望,她看着他把抓住的小妖怪教训了一顿之后就放了他们。
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御妖师,为什么要放过妖怪啊?”
云悯的眉目生的好看,只是笑着说:“我当初要是没放过你,你现在可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她小脸一红,第一次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回到家中,云悯在案台写字,她就偷偷在窗外观望。
云悯突然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现了形,有些结巴的说:“我们妖怪大多都没有名字的。”
云悯想了想,的确如此,妖怪只是御妖师的物品,有谁会给物品取名字的呢?
“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就叫做如意。”
身为妖怪的她当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只知道她也像寻常女子那般,有了自己的名号。
春去秋来,二人相依为命,云悯渐渐长大,而如意却是一成不变,始终是那副孩童模样。
有一日,云悯对如意说:“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要成亲了。”
如意噘着嘴问:“成亲,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辈子都只和她在一起的意思。”
望着云悯离去的背影,如意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她会隐形,但技术很拙劣,云悯肯定会发现,但如意还是去了云悯的酒席。
娶的是镇上一家小门小户的女儿,模样生的好,说话也温柔,如意就这么看着身着红色喜服的云悯和新娘子拜了高堂,拜了天地,拜了双方。
他们成亲之后,如意还是来找过几次云悯,但他都选择了闭门不见,后来被闹得烦了,索性把家中贴满了御妖符。
可她还是想尽办法见了他最后一面,他们相见在一片树林之中。
“我家娘子已有身孕,招惹不得妖气,你也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云悯开口道。
“那我们呢?”如意不甘心的追问。
“御妖师和妖怪,本就是对家。”留下这一句话,云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意怒从心来,她愤恨至极,趁着云悯不备偷袭了他,竟是生生夺走了云悯的一缕生魂。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妖怪的本性就此暴露无疑。
楚瑶收了眼前这妖怪,看着陈也怀中的楚灵儿,突然柔声道:“走吧。”
段言留下替那些昏迷的凡人解了穴,便落在了最后。
楚灵儿的穴早就被陈也解开了,只是在陈也怀中睡得很熟,还不安分的蹭了蹭。
陈也看着少女熟睡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一趟,你倒是光顾着睡觉了,什么也没瞧见。
四人这便回了客栈。
陈也将楚灵儿在床上放好,替她掖了掖被子,楚瑶还在竹林与老板娘谈话,段言还在输送被解救的人,见四周实在无人,陈也又实在想念,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楚灵儿的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还好还好,睡得很熟,陈也拍了拍胸脯,心里想着,我都被你看光了身子,亲你一口也实在不为过吧。
接着,他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竹林里,春十四娘和楚瑶相对而立。
楚瑶向春十四娘扔了一颗珠子:“你要的生魂。”
接着,楚瑶又捏出一张符纸来,那符纸便立刻化作之前那妖怪的模样,正是如意。
现在的她浑身被绑,连嘴也被封住,只能任人宰割。
楚瑶冷冷道:“我们要把她送回锁妖塔中,在此之前,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夺走她丈夫一缕生魂的妖物就在眼前,春十四娘以前也想过如此场景,当时的她恨不得扒她的皮,喝她的血,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都看淡了,只是说了一句:“算了。”
楚瑶神色微动,十几年的夫妻情谊被妖怪生生毁了去,却只是说了一句算了。
也难怪当年云悯会爱上眼前这女子。
没错,春十四娘就是当年云悯娶的妻子。
事情已经解决,楚瑶也不想多问,只是收了那妖便回了客栈。
待人齐以后,楚灵儿也是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便来到了楼下。
“我怎么一觉睡到现在,你们怎么都不叫我。”看来楚二小姐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段言也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问道:“你们说那老板娘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也瞟了他一眼:“你自己问问老板娘不就行了,我们帮了她,她肯定感激我们。”
有客人调笑道:“老板娘,你今日的菜,分量怎么这么多?”
小二也在不停的给陈也他们这桌上菜,那春十四娘施施然走来:“大家今日随便吃,我心情好,全场请客。”
楚灵儿一脸懵:“怎么早餐如此丰盛?”
楚瑶却是只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