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个闪身拿起自己的衣裳，很快便将九州门弟子的一身装束穿在了身上。
黑色校服，白色绷带，梳着高马尾，倒是平添了一股邪气。
“没想到楚二小姐竟然还有偷窥别人的爱好。”陈也笑着说。
见眼前这人衣着整齐，还是九州门的弟子，楚灵儿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那副刁蛮任性的娇小姐模样，她忍不住插着手嚷嚷：“谁偷窥别人了！我又不是登徒子，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
陈也似笑非笑：“可我都被楚二小姐看光了身子，那该怎么办？”
楚灵儿顿时气急败坏，这桃花潭终年水汽氤氲，加之又离得远，她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
楚灵儿没好气道：“我看你也是九州门的弟子，怎么跑到这里来沐浴！”
陈也用手指卷着自己垂下来的一股头发，笑道：“洗澡的地方人太多，我就来这里了呗。”
“你！”
“再说了，九州门好像也没有门规说是九州门弟子不被允许在桃花潭沐浴吧？”
闻言，楚灵儿顿时说不出话来。
可恶，回去就让爹爹把这条加在门规上！
少女哼了一声，不想理睬眼前这人，转身欲走。
陈也却是跟在少女身后：“楚二小姐，你别走啊，你还没说该怎么对我负责呢。”
“从来都只有男子看了姑娘家的身子才要娶了人家，哪有女子看了男子要对男子负责的道理。”
楚灵儿生的矮，加上年龄小，才只到陈也的肩膀，若是让旁人瞧了，肯定会以为是陈也欺负了眼前这小姑娘。
陈也不依不饶，慢慢地跟在楚灵儿身后，慢条斯理道：“瞧瞧楚二小姐这话说的，难道只有女子有贞操，男子便没了吗？”
楚灵儿一顿，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御妖国民风开放，无论男女皆可自由嫁娶。
楚灵儿气鼓鼓的在前面走，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不怎么办，楚小姐娶了我便是。”
闻言，楚灵儿差点摔了个趔趄，转过身惊讶道：“什么！要我娶你！你怕是疯了。”
陈也似笑非笑：“我是陈也，我娶了你也行。”
楚灵儿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不知这人的自我介绍是“我是陈也。”
既不是“我叫陈也。”也不是“我的名字叫陈也。”
他偏偏说的是：“我是陈也。”
似乎他们早就认识了好多年，只不过未曾见过面。
楚灵儿指着陈也的鼻子骂：“你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陈也还是嘴角勾着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楚灵儿的预期，她也没心思再去母亲的坟上说话了。
虽然九州门今日人群云集，但不知为何，越是这种人多热闹的时候，楚灵儿越是感到孤寂。
越想越气，楚灵儿干脆不走了，坐在虹桥上生起闷气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实在气什么，是在气刚刚那人的无礼，还是在气自己生在御妖世家却偏偏毫无御妖天赋？又或者是气自己娘亲早早抛下自己驾鹤西去？
陈也见眼前这小姑娘脸颊气鼓鼓的，活像只青蛙，两只眼睛却又像圆溜溜的黑葡萄，瞧上去可爱得很，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陈也也跟着坐了下来，楚灵儿一见，连忙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我可不会娶你。”
她想了想，接着补充道：“我也不要你娶我。”
陈也忍不住笑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楚二小姐怎么还当了真？”
晴空当日，阳光和煦，有不知名的花瓣随风而动，撩起楚灵儿的几缕头发。
陈也开始没话找话：“门主特意为楚二小姐举办的宴会，楚二小姐却不到场，跑到虹桥上吹风？”
少女没好气道：“要你管。”
末了，少女叹了口气道：“还真是烦恼啊。”
“楚二小姐有什么烦恼，倒不妨与我说说。”
楚二小姐看了一眼身旁这人：“你们御妖师是不会懂得我们这种普通人的烦恼的。”
哦，原来如此，竟是因为自己毫无御妖天赋而感到苦恼。
“说的也是，我的确不懂那些当不了御妖师的人的烦恼。”
闻言，楚灵儿狠狠地剜了一眼身旁这人，她虽然是九州门门主的女儿，但从未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打压过其他人，面对他人的实力，即使是厌恶，也会从心里带着尊重。
但楚灵儿还是叹了口气，九州门多大啊，无数天赋异禀的御妖师都在这里学习，她是门主的女儿，身份倒是尊贵，可偏偏当不了御妖师，再加上有个天资绝佳的姐姐，在旁人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
九州门的弟子当中，谁人见了她姐姐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世界。”
可偏偏对她，虽然是语气柔软，但一声声：“二小姐。”总让她觉得她仅仅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永远要活在姐姐和爹爹的保护之下。
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