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她轻轻地摩挲着翠绿的树叶,眼睛看着海棠出神:“对了,娘亲说家里那棵海棠在前年莫名枯死了,正好是你从马上坠下的时候。
可是,咱们在塞北种的这棵分明活了啊,想必是长安水土不好吧……”
她安静地说着,将每日里的事情讲给他听。
这已成了三年来的习惯。
蚂蚱蹲在树叶上一会儿,又一蹬腿,跳往高处。
水胭月被这小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凑过去看时,却见它趴着的树叶后头,正隐着一枚胭脂色半开花苞。
是这株海棠树上,第一朵花苞。
暖风柔和地吹来,那绽了大半的花苞叠放着膨胀,竟一下子完全地开放了。
灼灼胭脂色,瓣瓣凝芳华。
水胭月脸上泛起久违的欢喜,眨着一双眼兴奋道:“花!有花要开了!你看,你……”
她激动的话戛然而止。
与他握在一起的手心有小虫样窸窣动静,水胭月梦呓似地回过头来,就见掌心里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
而那张玉色面孔上,狭长的丹凤眼正缓缓睁开。
守了三年时间,他终于醒来。
当许棠舟醒来后,世间已没了玉面将军的存在。
可他并未有何失落,反倒是听闻了三年来皇权更迭的突变后,释然一笑,与水胭月隐姓埋名搬了出去。
她二人在城东盘下一处房舍,又把将军府里那株海棠挪栽了来,后来因缘际会收留了许多因战争而父母亲人亡故的孤儿。
房舍也就变成了善堂,顺便教习孩子们识字武功和医术。
自此,世间再无许棠舟与水胭月,她二人各自取了名字里的部分,变作了言棠与周月。
那些从善堂里走出的孩子,个个都优秀得让人惊叹,在不同的领域发光添彩。
又好些年过去,言棠与周月也不再年轻,成为城中众人交口称赞的言先生与月姑娘。
许棠舟的眉头很少再皱起,他眼中的冷厉也渐渐化为春水样的温柔。任谁看到这个好脾气的女先生,都难会与“杀神”的名头联系到一起。
当仇怨烟消云散,许棠舟真正地获得了平静。
他便只守着她。
过悠悠岁月,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