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立御赐长剑”又是什么鬼?
那把收人命的剑,高明绥不信许棠舟还会留着一路带到了突厥腹地。
这一切都太荒诞了。
不管是许棠舟的身死,还是陨铁剑最终的归处,都让高明绥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皇帝也觉得像在做梦。
他不喜许棠舟,没想到这次就死了!
倒是个好消息。
不过这个许家的小子跟他爹许光一样的惹人厌烦,胜便胜了,为何非要把突厥都打残打散了?
没了蛮夷烧杀抢掠的威胁,那些蠢钝如猪的黎庶还怎么会对我高家,对我这天下尊贵的天子又爱又怕?
啧啧,须得再暗中扶植一个异族了,真是麻烦。
皇帝想着,幽深的眼睛里泛着股子不耐烦的寒意。
但只一瞬,他又恢复了沉痛模样,唏嘘感叹:“镇北侯有乃父之志,朕自当为国士厚葬。
赐许棠舟为镇北公,遗体不日返回长安,厚葬。”
说罢接过刘自忠递过去的丝帕,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
哼,许棠舟已死又无后人,国公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赐便赐了。
只是这人始终是个大麻烦,必须得见着他的尸体才能安心。
皇帝心里想着,又瞥见太子高明绥失了魂一样地怔愣在原地,不禁暗暗地摇头。
看来自己这个继承人,并非那么的合人心意。
所以……是时候考虑考虑其他皇子了……虽说玉章有些刁蛮,但她弟弟四皇子,好像还不错……
于是在金玉辉煌的殿内,许棠舟的死讯也只不过是一条可供商讨的消息,说完之后,还有各地各阶的奏章要议。
大殿里又响起或高或低抑扬顿挫的廷议声音。
一个多月后,许棠舟的尸身从塞北运回了长安。
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副尸身,是他的夫人水胭月。
据说镇北侯夫妇感情极深,夫人眼见丈夫身死,便也随之殉情了。
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两人的尸骨被呈放在了侯府内。
不过因为天气炎热,加之许棠舟死时就是口鼻大出血脏器衰竭,所以全身的肉也极快地就腐化了,到了长安时基本就剩下一副骨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