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胭月听着石闻虎的话,在心里勾勒着许棠舟一年一年里的模样,只觉得无比酸楚。
酸楚得她恨不能穿越时间的节点,去军营里,去大雪里,去黑夜里,去拥抱那个倔强而孤独的少年。
去奔跑着告诉他:“未来我们还会遇见,你还有我。”
许棠舟的故事渐入尾声,石闻虎看着沉默不语的水胭月,牛一样浑圆的眼睛里都是感激:“小月儿,幸好老天爷让棠舟遇着了你,俺真的为他高兴。”
他说得很是诚恳,水胭月转过身去,借着提笔写药方的时间擦拭着眼睛。
“能遇着他,我也高兴。”
她喃喃低语,眼底眉梢都是温柔。
许棠舟来的时候,正逢上石闻虎满头银针地晃着脑袋。
像只挨了豪猪刺的老虎。
水胭月眼角余光早就看到了帐篷外许棠舟的影子,她故作不知,一根根地把针拔了下来,将药方子递给了石闻虎:“虎叔叔,记着按时熬药喝,明日里我再来给你施针!”
石闻虎连连点头:“好嘞好嘞!”
然后背对着许棠舟,向水胭月得意地眨巴着眼睛。
水胭月回以一个微不可见的点头。
这是二人商量好的,水胭月想要留在军营里看诊,以期能帮上自家夫君的忙,毕竟她当初学医术的初衷就是源于此。
可是又怕许棠舟不答应,所以就借着石闻虎伤了的契机,这样就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听到她的请求,石闻虎很爽快就答应了。
所以也就有了眼下这幕医师与病人的“戏”。
“虎叔的伤还需要多久?”许棠舟掀开了帐篷门帘,声音沉静。
水胭月摇了摇头,神色担忧:“不好说,反正得十天半个月的,我用银针针灸,会好的快一些。”
石闻虎也在一旁帮腔:“对呀对呀,今天这一针灸吧,我还真觉得好了很多。
棠舟,小月儿可帮了大忙了!”
他连连地点头,翘起大拇指来。
水胭月笑眯眯的:“虎叔叔客气了。”
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极为默契。
许棠舟默然。
“小月儿,俺的命都在这里了,你明天可还得来嗷!”石闻虎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