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的线,从耳根泄进脖颈里,密密麻麻地将她包裹起来:“害羞做什么。”
他用另一只手盖住她的双眼,于是来自于府内人的视线都被挡住,骨结下方的茧子磨得脸痒痒的,但又很是让人安稳。
水胭月不知他要做什么,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现在看不到了”,许棠舟的脸上露出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意,就连尾音都忍不住地上扬:“跟着我走就好。”
他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大大方方地穿行在路上。
水胭月有些手足无措,听得旁边是接二连三来自丫鬟仆役的“见过侯爷、夫人”的说话声,但又被蒙着眼,只得顺着他走下去。
莫名地涌出一股绕绕的甜来,像小鱼似的在心湖里往来翕忽。
等到终于出了府门,他的手放下来的时候,水胭月甚至有些遗憾。
原本以为镇北侯府很大,可是今日里跟他完整地走了一遭,却又觉得那路短得出奇。
回门的一切都很正常。
许棠舟做足了一个好姑爷应有的模样,彬彬有礼又不失亲近,让水侍郎跟水夫人频频点头。
两位老人还算满意。
水胭月也配合着跟母亲说了些体己话,丝毫没有提及这几日来在侯府的异常。
她从心里让自己相信他,相信他此前是真的有要事处理,相信他不是故意地在疏远自己。
尽管有些地方似乎解释不了,比如,洞房花烛夜他的逃离。
但不管怎样,他今日里总算是出现了,也应对得很好,所以此前的种种她也就不愿意去深究了。
只要他以后依然能像今日,就好。
水胭月兀自地安慰着自己,与许棠舟走完了回门的一天。
等到一回了镇北侯府,许棠舟就松开了她的手,抱歉地说:“我还有要事,你先去休息吧。”
水胭月拉住他不松开,仰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棠舟哥哥,你……”
她很想问: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有什么在瞒着我,你在害怕还是逃避什么?
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害怕了。
害怕他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害怕他就此离开自己。
害怕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