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许棠舟喝了许多的酒。
他与来客们共饮,觥筹交错间豪爽地一盏接着一盏,引得大片的叫好声,俱都说着侯爷好酒量。
然而沙罗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却有些忧心。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家侯爷是一位极其自律的将领,他行军许多年,在战局时是滴酒不沾的。
而这番回长安城,每一步几乎都是如履薄冰,比战场来得更加危险。
但今日里的他,似乎在刻意地想让自己醉过去,那来酒不拒的举动,不是开怀的潇洒,倒有些像是在逃避。
都说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就是其一,本应是得意而兴奋喜悦的。
他又在逃避什么呢?
沙罗不明白。
喜宴从白天开到了夜幕,天边已经出现几点星。
高明绥牵着小豆丁要走了,他经过沙罗身边时突然地停了下来,看着她饶有兴致:“你是沙罗?”
沙罗不明所以,躬身拱手:“是,沙罗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高明绥摆了摆手,然后视线转向了还在喝酒的许棠舟,吩咐着:“准备些醒酒汤吧,你家侯爷喝醉了。”
然后也没管沙罗的反应,轻声地似是感叹:“他不该如此的。
不过,这或许也是件好事。”
说着收回了目光,拉着恋恋不舍的小豆丁离开了。
马车上。
小豆丁明显地还不想回去,撅着屁股趴在车窗边上,奋力地往外瞅。
而马蹄嘚嘚地响,带着二人距离侯府,距离热闹的宴席越来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才颇为遗憾地收回了目光,闷闷不乐地坐着。
“怎么,还没吃饱啊?”高明绥看得好笑,不由地摸了摸小豆丁的头发问。
小豆丁哼哼着把胳膊交叉在一起,很是傲娇地仰起头:“我才没有呢!酒菜也就一般般吧,只有美人哥哥送过来的豆沙包还行。”
“哦,那美人哥哥也算得上人美心善了,还专门记挂着咱家明靖”,高明绥故意地拖长了声音,笑眯眯的。
“才不是算得上,而是根本就是!”,小豆丁鼓着腮帮子,像只小青蛙:“美人哥哥长得好看,太子哥哥不是老盯着看么,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