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
许棠舟现如今也该是如此,他骑在马背上说不出的潇洒,身后就是八抬的大轿,里头坐着水胭月。
从今天以后,她的名字前就多了一个前缀。
许棠舟的夫人,水胭月。
日头渐渐地亮,照得人浑身松软,他觉得头脑里像是塞进了一团团的春日暖,有些飘飞的畅意,有些晕眩的喜悦。
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片刻,但她成了他的新娘。
这是他这些年来,最不敢梦的奢望。
就像一个套在泡泡里的幻境,美好得让人不愿醒来。
许棠舟知道自己该清醒,但他忍不住地想要沉溺,忍不住地自私一次,忍不住地把前尘往事抛之脑后。
他一想到她,想到自己将亲手牵着她的手,想到要揭开那层红盖头,就忍不住微笑。
忍不住,心潮涌动。
砰砰的心跳和着锣鼓震天地响,许棠舟在众人的簇拥下翻身下马。
花轿也停住了,稳稳地落地,纤纤玉手撩开了轿帘,水胭月被引着走上前。
与许棠舟并肩而立。
他英英玉立,她窈窕有致,二人站在一处,就是神仙样的一对。
侯府里来了许多的人,大都是与已故的镇北公有些故旧的老臣,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也不禁暗暗点头。
许棠舟的耳际是一阵一阵的唢呐笙箫,他低头看着水胭月,就见身旁娇小的人儿的手已经绞在了一起,牢牢地捏住喜服长裙的下摆。
温软的身子似有些瑟缩,朝着自己微微地倾斜靠近。
她紧张了。
许棠舟莞尔一笑,胳膊就向她伸了过去,略大些的手包裹住她小而暖的手。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不住地向来客点头示意。
水胭月抿着唇想笑,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手心,而后也摊开了掌心,紧紧地握着他满是茧子的手,心内竟其妙地安宁了下来。
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就可以无所畏惧。
感觉到掌心被她挠抓的痒,许棠舟的耳根红了起来,那只软软的手仿佛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头脑都晕乎乎的,像是醉酒一般。
就在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