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之前那封被投进来的信件,触感极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封侯大典之日,镇北军权移交之时。
他将两封信件放在一处,比对之下就觉字体虽不尽相同,但某些习惯的笔画却很是相近。
而且这个神秘的投信人,总能快一步知晓朝堂秘闻,想必其身份也不可小觑。
许棠舟看着信,心内多少有了些猜测。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必须全力地将精神集中在封侯大典上。
据信上所言,之前要举办所谓盛典,皇帝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想要把镇北军的军权要回来。
毕竟给了许家几世也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又把遗腹子封为侯爵,在世人眼中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皇帝的好名声依然在。
而今又似乎起了些变化,皇帝像是改了心思,没有执意要强硬地夺回镇北军。
不过,这跟玉章公主倒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就算再受宠,和皇权军权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
这种变故,想来与突厥近日来的活动有关。
许棠舟从军中密信得知,在边塞处,突厥又活跃了起来,与境内的军卒小股纷争不断。若非有镇北军和“玉面鬼”将军的名头,只怕会继续演化为更严重的大战。
所以于国而言,现在的许棠舟与镇北军是定海神针,断然是拔不得的。
不然只会搅浑一池水来,落得个动摇国本的结果。
那么,这次封侯大典上又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呢?
许棠舟眉头紧锁,一时间各种猜测从脑海中翻滚不休。
他疲惫地抚着太阳穴,却在眼角余光里,瞥见一抹胭脂红。
窗台的青花瓷瓶里,盛开着一枝海棠。
是那次赏花会上,那枝从水胭月的发髻掉落,被他收起来的海棠。
他如当初与她约定所言,真的好好地养了起来。
阵阵清香萦绕,花开得正好。
许棠舟的金戈铁马的心里,忽就安宁了不少。
他长舒一口气,将两封信又放回了安格中,随即正了正衣襟,向会客厅大踏步而去。
那里,还坐着宣旨的太监。
会客厅里,左侧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
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