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府。
自从那夜,水胭月被许棠舟带回来之后,水侍郎和水夫人夫妻俩,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二人表面上对许棠舟,自然是客气地连连称谢。
然而暗地里却叮嘱着自家女儿,离这位即将继位的镇北侯远一些。
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
不过啊,少年的男女总是不甘任由摆布的。
于是水胭月一面乖巧可爱地连连应下,一面每夜里偷偷地爬上海棠树,在满树繁花中伫立,与隔墙的他遥遥相会。
就如儿时一样。
圆月又变作了半弯,像块玉玦挂在天上。
清冷的光落在街头巷陌,也落在庭院深处。
海棠树一阵晃动,接着少女袅袅身姿出现在横斜的枝杈上,灵巧的眸子闪闪发光。
“棠舟哥哥!”
水胭月声音欢快,挥动的手不停,手舞足蹈的几乎要跳动起来。
绑着头发的发带在夜风里轻缓地飘,与胭脂色的海棠花映衬着。
少女梨涡浅浅,仿若是花中初生的精灵。
一树海棠胭脂色,而她在其中,比繁花更惊艳。
娇俏可人的身影,就这样倏忽闯入漆黑的眼眸里。
于是舞剑的少年停下了动作,擦拭着汗水,白皙的脸上漾起细微的笑意。
快步走到墙边,他纵身一跃,踩踏着墙边几下就升腾上去。
只一眨眼,便落在了她的身边。
少年人稳稳地站在枝桠上,长身玉立如松如竹,身上因练剑而起的热流还未消散,甫一靠近,就蒸得她的脸红了起来。
又或者,让人脸红起来的,也不只是热气而已。
树上的空间本就不大,他来了后很是自然地靠近她身边,二人间只一掌的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原本还喊得大方的水胭月,忽就哽住了。
怦然,心动。
她只觉整个人晕乎乎的迷乱,身体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张也张不了口,动也动不得手与脚。
一张脸红通透,比满树的花还要颜色浓。
微微地低着头,少女的一双手在袖子里搅来搅去,只胡乱地思索着,唯恐自己羞红的面庞被他看见。
这是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