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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罗看着那棵花枝影乱的海棠树,若有所思。
但还不待她把所有理清,许棠舟已然恢复了原本模样,肃声道:“今日有何发现?”
沙罗赶紧地向前,躬身拱手:“自您回来后,有人在附近逡巡,向周遭邻人套话,询问的是您和水姑娘的事情。”
许棠舟眸中一沉:“那人是何来头?”
“我等跟踪而去,发现其进了宫内。”
沙罗面色严肃,她也知晓将军这次回长安本就暗流涌动,毕竟短短时日就已经发现了至少三拨行迹可疑的人,这次更是涉及宫廷。
形势不妙。
斟酌了片刻,许棠舟目色发冷,向沙罗沉声:“继续查勘,另外安排人,暗中保护水胭月。”
他转过身看着向墙那边,胭脂海棠透出一股清芬,花枝满树静默地开着,煞是好看。
顿了顿,许棠舟眯缝起眼睛,更改了命令:“不用另外安排了,你亲自保护她,不得有误!”
“是!”
沙罗即刻应下。
她没有马上退下,左右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将军,老夫人曾交代让您不能每夜连续练剑,不然身体顽疾恐会有影响……”
说虽说是为了自己主子着想,但毕竟还是算逆了他的意,沙罗说话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更何况,她心底里多少有了些猜测。
将军每夜此时都会舞剑,恐怕和那位自己要保护的水姑娘有关。
他明明对那位十分在意,但又刻意地保持着冷淡的态度和距离,大约是有所顾忌。只能借着夜色的掩护,与墙那边树上的少女默契地分立两端,遥遥凝望彼此。
还真是一对奇怪的苦命鸳鸯啊……
沙罗暗自揣测着,感叹不已。
然而她面前的许棠舟只“唔”了一声,对于所说的老夫人的叮嘱没有表态。
待沙罗退下,他依然站立在原地,思索着各种线头样的信息,试图把它们联结成一条明朗的线。
月色入户,树影斑驳。
有风来,花香袭人。
海棠独特的香味被夜风流转着吹向面颊,许棠舟蹙起的眉头被抚平,沉沉如夜色的瞳孔变得清明。
就算世间尔虞我诈千般,但还有一人,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