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沅县是个景致秀丽的地方。
经过了连绵起伏的群山,路渐渐就宽了些,周边的人家也多了,砍柴的农户和烹煮饭食的妇人随处可见,偶有炊烟袅袅,一派祥和。
四人熟稔了不少,此番距离真沅愈加近了,不由也轻松了很多。
“念春,你跟红萼姑娘为何要去真沅县啊?”雷万大喇喇的嗓门隔着车帘传来,他边赶着马车,边状似无意地发问。
这个问题他已经好奇很久了,两个孤女为何会孤身上路,从长安去往偏僻的真沅?
念春闻言,先是看了看红萼,见她安然的目光,这才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答出:“哦,我跟姐姐在长安的家人都不在了,这才想着回老家去看看,说不准还有亲戚在呢!”
她答得干脆,这说辞倒也是个合理解释。
“不知……”红萼抬起头,借此问起了雷万:“雷大哥师从何人,功夫如此俊朗?”
雷万听到来自姑娘的夸奖,嘿嘿地笑了起来,连语气都豪迈了几分:“哈哈,可不是雷某人吹牛,我老爹是营中偏将,可是在开国之战中给咱们先皇帝牵过马的!我自小跟着一帮叔伯学功夫,好歹不算辱没了名头!”
红萼心里暗暗思量起来。
雷万的话里,透露出很多信息来。
她思索一番,又接着道:“不知张相公的功夫如何?”
说着,转头看向了对面静默不语的张寻。
张寻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就听得雷万的大嗓门已经先一步传来:“我大哥是个正经读书人,科考中了进士的大才之辈,哪会什么劳什子的功夫!”
红萼低下了头,心内的疑惑越来越多,一个中了进士的天之骄子,为何会来到这小小的真沅县做个七品的芝麻县官?
不仅如此,又怎么会带着雷万这样一个功夫高、家室也算得上显赫的人来?
还有那场袭击,背后究竟是何人所为,又为什么要警告他们?
这里面,似乎有很多隐秘。
红萼敏锐地觉察到了诸多疑点,但理智也好,情感也罢,都在告诉着自己:张寻和雷万是好人。
不管他们兄弟二人带着什么目的来到真沅,都不妨碍那次的搭救之恩,人家切切实实地救了自己。
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