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再加上雷万一个大男人,毕竟粗手粗脚地不怎么会看护病人,红萼便带着念春也留了下来,每日里烧饭煮茶,悉心照顾着昏迷的张寻。
直到今日。
说到这里,红萼将粥碗放下,郑重道:“幸得先生舍命相护,妾红萼与妹念春感念万分,不敢相忘。”
她双手交叠放于额前,腰肢弯下,很是正式地施了一礼。
“红萼姑娘请起”,张寻虚虚托了托,面上却是苦涩:“说起来姑娘遭逢此难,实则是受我连累,不敢称恩。”
“那些人,是冲我来的。”
红萼心内讶异,见张寻神色萧索,只略略一想便明白其中必有缘由。正想再问他一问时,便听得吱呀一声。
门开了。
雷万大步流星地进了来,声音响亮而惊喜:“大哥,你醒了?!”
二人兄弟情深,自是一番热切不表。
红萼见状也不好再说,和雷万打了声招呼就走出门去,直到关上门,耳中还听得见雷万那豪迈的嗓音:“多亏了红萼姑娘,她每日里照顾……”
红萼脚步翩然,一会儿便远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
念春啜饮着茶水,蜡黄的小脸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
小丫头刚好了一些就非要起来,忙前忙后地跟着红萼熬煮药材,中间歇憩的时候就乖巧地坐在一旁,捧着茶碗吸溜吸溜地喝水。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走啊?”念春将脸从碗底后探出来,看着坐在一旁思索的红萼问道。
红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赶紧拿着小蒲扇凑近了火炉,往里扇了几下,让弱下去的炭火又跳亮了几分。
她手上动作着,头也没回:“再等一等。”
说罢又补上一句:“张相公还病着,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念春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地应着:“对的,张相公是个好人。”
午后的阳光消逝得很快,伙房门前阴影渐渐拉长,等到火炉上那只陶罐里的药终于熬好时,暮色已经来临。
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空,铺得层层叠叠的云变换着各种形状,不时地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念春痴痴地看着天边变幻的奇景,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目光。小丫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