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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视片刻,苏镜率先移开了目光。
谢钰眸色一沉,目光转向桌子上刚刚准备好的晚膳,淡淡开口:“吃饭。”
苏镜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为的就是等谢钰找过来。
现在目的达到了,当然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
“我不吃,”她眼里适时涌起水雾,声线也变得委屈起来,“你都将我软禁了,我这样和囚犯有什么分别?还不如饿死来得自由。”
她一张小脸泫然欲泣,明知道多半是在演戏,谢钰的心还是无法抑制地抽痛了一下。
他伸手擦去她下巴上的泪珠,冰凉的指尖让苏镜微微瑟缩了一下。
“囚犯?”他喃喃重复一声,意味不明地自嘲一笑,“到底谁才是被囚住的那个人?”
苏镜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哑谜,正卖力表演流泪的眼睛露出一丝迷茫。
谢钰没有多作解释,他走到桌子旁坐下,扫过一桌饭菜:“只要你乖乖吃饭,我就放你出门。”
苏镜却站着没有动弹。
谢钰没有等到回答,眼带疑惑,朝着她看去。
苏镜正直视着他,她眼里倒映着跳跃的烛火,像是燃烧着两簇火苗:“无辜之人因我被迁怒降罪,即便我与他交情不深,我的良心亦让我寝食难安,若他被陷害而毁掉一生,我从此怕是再难下咽了。”
她眼神坚定,不躲不避。
谢钰望着她,哑声道:“你到底想如何?”
“放了裴宣,”苏镜一步步向他走近,“义仓一事,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你如果执意降罪于他,便是与民声背道而驰,京中百姓会如何谈论你?”
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谢钰动了动喉咙:“悠悠众口,我从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她眉眼温柔,“谢钰,我是你的妻,我不想让别人谈及我的丈夫时,一口一个奸臣贼子。”
谢钰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