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发修士没有说话,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变化。
不过真宜原本也没指望他理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长阶梯到了尽头,路途中白发修士都没松开开真宜的手,在登上最后一个阶梯后,一座巍峨殿堂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
“嗯”
真宜疑惑地摊开手掌,有一点一点肉眼不可见的凉意在掌心化开,像飘絮,是雪。
这里竟然在下雪。
不过和他的主人很搭嘛。
目及之处,不论是被银雪裹覆的楼瓦房墙,还是载着皑皑白花的千年高树,都和走在前方身姿挺拔如云松的男人完美融合。
“过来。”
就连说话也像,冷冰冰的。
跟随着白发修士绕过亭廊,直至到了一处高阔殿门处,真宜停了脚步,看着已经走进殿门的没有回头的背影,半晌才轻步跟了上去。
比起外面的飞阁流丹,殿内倒是出乎意料去的简洁,但真宜只是看了几眼就知晓这里别有洞天,每个饰品上都附有浓郁的灵力,价值不可估量,白发修士直走到里间,在一方卧榻前停了下来。
【他要干什么?】真宜好奇探头,【我好害怕。】
系统语气恢复了正常:【害怕什么?】
【他是不是要——】
“坐。”
随着姜鹤月转身的动作,真宜看到他手上的小玉盒,那人视线定在被血染透的袖摆,淡声道:“你受伤了,要包扎。”
哦。
就这样啊。
不过。
真宜眨眨眼听话地坐在那张整洁到没有一点褶皱的床榻上,乖顺的伸出之前被掐出血痕的手,尽管过了这么久早已经有点结痂,但在过分娇贵,雪白纤细的手臂上看上去还是过于可怖了些。
真宜看着姜鹤月从模样精致的玉盒里拿出纱布和青色的瓷瓶,随着对方低头的姿势,那些雪丝就沿着那人的肩滑落在自己眼前,映着半阖的水眸,好比迢迢明月般让人移不开眼。
超级可爱呢。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口,过一两天就会消失,或者小小法术就能解决的事,却做出这样如临大敌的严谨态度,好像外人面前真正的天下第一,在这个时候只是个笨拙的凡人小医师一样。
喜欢喜欢喜欢。
上上上上他!
“啊……”
“……怎么了”姜鹤月听到真宜发出的声音,手上包扎的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抿嘴半刻,不确定开口道:“疼了”
“啊,不是。”
真宜回答的很快,他像是不自在的晃了晃脚,在不小心没控制好幅度踢到跟前的白色衣摆后,立即停了下来扯开话题:“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坐在塌上的人好似永远安分不下来,真宜说着又微俯着身子,凑近了点去瞧姜鹤月熟稔的包扎动作,近到好像姜鹤月都能感受到前者浅浅呼出的甜腻鼻息。
和轻而易举就能窥见的一颗小痣。
而且被自己包扎的那人说话时就爱拖着长语调,听起来像撒娇:“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嗯?——”
本来就只是小伤口,缠着纱两圈就好了,姜鹤月收拾物品的手停在半空,下意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沉上挑的疑问,但随着眼前光线一暗,修为极高的白发修士才发现原坐在榻上的少年已然跪坐在塌上直着身子向自己靠了过来,一张恍如雨中水墨的漂亮容貌就忽地晃进眼底。
他比雪枝还要白艳,姜鹤月第一眼见到真宜就知道,尤其是看到后者那样开朗惑人的模样,美艳得像自己在初生记忆里曾喜爱过一只雪白的兔子。
又甜又香,嘴唇如意料中一样的软。
对方好像完全不知道亲吻所隐含的暧昧意思,在做完一触即离的,带有甜丝丝的亲密动作后,真宜稍稍退开了距离,他弯起那双好看的眉眼时,姜鹤月突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像是风从山顶吹过,清旷而幽远的回响。
“谢谢姜姜啦。”乌发乌眸的少年笑嘻嘻道,“你知道了吧?”
“我超麻烦的。”说着,真宜面上展现出略略苦恼的神情,“刚刚好像很多人知道我的体质了,我不想被抓起来当炉鼎……我不喜欢他们碰我。”
“但是——”
和那日一样,真宜和姜鹤月对视上。
“如果是姜姜的话,我没关系的。”
真宜轻轻笑出声,大大方方又凑了上去,去贴对方的唇角,香气像花一样盛开来。
“我给你操,你保护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