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她凡事都留了个心眼,宋明朝缓缓放下筷子,起身出门。
她环顾院子,并没有见到小沙弥,抬脚刚想离去,却突然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刺激浓烈的迷药瞬间充斥在鼻尖。
宋明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抵不住逐渐沉重的眼皮。
意识朦胧间,她感觉到自己被抗走了,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男人对话。
“大哥,这就是金满楼的厨子?生得倒是水灵。”
“去去去,这是献给大当家做饭的,你小子可别打她注意。”
此时睁不开眼睛的宋明朝:“”
操了,这年头竟然还有绑架厨子做饭的。
就离谱。
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而那两人在寺庙一个荒废的小门处将她扛上马车,悄无声息地驶离。
寺庙前殿依旧人声鼎沸,一切如常。
从霜解决完马车问题,回来时见禅房里空无一人,连桌上的饭菜都几乎没怎么动过,她询问了带路的小沙弥:“小师父,你可有看到我家姑娘。”
小沙弥不知是不是刚才扫完地的缘故,额头又冒着冷汗。
“我,我方才好像见那位施主出了禅房,朝那去了,你且往那寻寻看。”
小沙弥为她指了个方向,从霜连忙道谢,没注意到他略微躲闪的眼神。
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从霜依旧没有寻到自家小姐。
日头渐沉,寺庙的香客陆陆续续走了,然而宋明朝并不是不告而别的人,从霜这才意识到
——小姐可能遇上麻烦了。
原本的艳阳天,此时变得黑云翻滚,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疾驰,路旁丛生的枝桠划破笼罩在马车上的黑布,撕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一方微弱的月光得以照进车内。
这马车是用笼子改装的,本就四壁透风,现在罩子破了口,风更是肆无忌惮地往里钻。
宋明朝正对着风口,灌进来的冷风直吹她满面,冻得她一激灵,想挪一挪位置,可手脚皆被绳子绑住,无奈只能作罢。
无疑,她被人绑了。
而绑架她的那两人,似乎要抓她去做饭,如此离谱的理由,宋明朝表示不能理解。
她醒来的早,嘴里被塞着布条,浑身绵软,依着零星的亮光,发现车厢内全都是形形色色的年轻女子。
难不成都是去做饭的?
答案不言而喻,她多半是遇到人贩子了。
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下,马车也终于停了。
车厢上的黑罩子被‘唰’得揭开,姑娘们瞪大眼睛,惊恐地往里缩。
只见一道狠戾的鞭风袭来,鞭子狠狠地抽在囚着她们的笼子上,声音很是响亮。
“都他娘的给老子安分点!”
一个方脸络腮胡的汉子凶神恶煞地拿着根鞭子,指挥他身后的小弟将笼子里的人松绑带走。
汉子瞅了瞅新来的这批,很是满意,“俞牙子,这次质量不错嘛。”
他将一袋似是银钱的东西,抛给面前戴着斗笠略有些驼背的中年男子。
那人掂了掂分量,转头陪笑道:“二当家要的货,俞某自然是要挑最好的,下次合作还指望着二当家您呢。”
在两人交谈间,宋明朝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个山寨。
整个山寨四四方方,围墙比普通的还要高出一倍,垒得密不透风,墙体上也爬满了青苔和一种长着细密倒刺的藤曼,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倒像是一座监狱。
而寨门上方是一块陈旧的牌匾,依稀可见‘玄水寨’三个大字。
玄水寨?
好家伙,人贩子竟和土匪勾结在一起了。
宋明朝记得刚到宁丘镇时,遇见过有人家在找丢失的孩子,以为是平常走丢,没想到背后还暗藏汹涌。
而那俞牙子明显和玄水寨合作过多次,说明应该有很多人无故失踪,且很多被掳的应是宁丘镇的人。
宋明朝眉头轻蹙,心想宁丘镇的县令莫不是个脓包?
交易结束后,俞牙子驾着马车消失在雨雾中,土匪押着被掳的女人们往寨子里走。
“二当家,反正这批女人也是要送到醉香楼的,不如…先让兄弟们好好调训一番?”
其中一小弟油里油气说着,引得周边一阵哄笑。
醉香楼是盛京最大的青楼,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原身幼时在京都生活过。
在她印象里,京都最出名的玩乐之地便是醉香楼,记得隔壁户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就常常去那光顾生意。
但土匪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人送去醉香楼?
宋明朝顿时不寒而栗。
“你小子想得倒美,边儿去。”刘龙也就是二当家,他一脚踹过去,那小弟捂着屁股连道两声哎呦,随后又颠颠地跑回来。
“这不肥羊送上门嘛。”说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瑶安,“这里头的最肥美的羊,自然是要献给二当家的。”
刘龙顺着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