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宋姿言都心不在焉。
到了裴府,裴仪臻迎了过来,见到裴凉卿手上滴着血大声惊呼,宋姿言这才反应过来他受伤了。
她心中顿时不是滋味,在厅堂中僵直了身体,望着他,红唇微抿,欲言又止。
他受了伤,但她没发现,一路上一句关怀都没有,甚至心中再不断地疯狂地猜忌他。
裴凉卿目光看不出责怪,甚至仍安抚道:“无碍,小伤。”
她垂下脑袋,朱唇微颤。
裴凉卿叹息,用没伤着的手,抬起她的脸,温柔道:“你可别哭。臻臻一会儿以为我欺负你,与我拼命。”
裴仪臻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啥情况,以为嫂嫂担心自己阿兄担心到快要落泪,见自家阿兄这般亲昵地抚人家脸颊,顿时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想要捂脸跑。
裴仪臻眨了眨小鹿眼,促狭道:“饭菜都有些凉了,不如阿兄你先去处理伤口,我让厨房再备?”
裴凉卿点点头,牵起宋姿言的手,先回房。
一进屋,宋姿言情绪依旧很低落,环顾屋子,问道:“药箱在哪里?我帮你包扎。”
裴凉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道:“不急,不疼。”
“还是先包扎吧。”她在他怀中嗡声道。怎会不疼呢?都能见着骨节的骨头。
他轻轻放开她,目光深深,带着一抹郑重道:“什么都别担心。你想说,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听,你不想说,我不再刨根问底,但你一直有我,别难过了。”
一直么?
她不敢相信。他若知道她的底,或许不会这样信誓旦旦的承诺了。她心中甚至想,若是前世从不曾与魏泽昊有纠葛,一开始就是遇上裴凉卿,是不是不会那么凄惨的死去?是不是真的与裴凉卿幸福的过了一世?
如今虽然重生了,可魏泽昊与她灵魂共鸣,大概会永远在她的生命中阴魂不散。幸福也变得像是白日做梦般。
她不敢奢望能与他幸福一世。
可心底又有个声音在隐隐期盼,多希望都是真的,他说的,都能做到。可她知道那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又刚好砸到她眼前。不如靠自己努力实在。
“嗯。”她好像更难过了,但她略微克制自己,“我帮你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