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异议?”
“……”
李夕颜憋着一口气,不敢反抗强权,活活把自己气鼓了。
他怎么,能,这么霸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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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的月份里,朱太监以温才人需要李夕颜作伴的名义接李夕颜去了三趟京郊营区,江宸都在,前两回江宛白和江瑛也在,由黄知沅带着两人玩,江宸履行说过的话,亲自带李夕颜学骑马射箭。
第三回,已经是临出发要去木兰猎场前日,李夕颜一袭束衣出来,撩开马车布帘,阳光涌进原本昏暗的四壁,马车不似以往拥挤,只有两条修长有劲的横在底壁上,黑色的缎靴交叠在一块儿,那人坐姿嚣张,视线徐徐上移,江宸俊眉一挑。
“宛白和小瑛去姑姑家玩儿了,今日只有爷带你。”
哦
那她算不算单独同江宸出去了?
有了这个认知,李夕颜心跳不受控制,脸也有点红,怕被他发现端倪,只好在江宸对角边缘坐下,那是马车里离他最远的位置,埋头盯鞋尖。
谁知黑色的缎靴没来由的往前伸,不轻不重地踢在她的绣花鞋鞋沿上。
李夕颜如警觉的兔子,往后一缩,后背抵在木壁处,无处可躲藏。
“爷是瘟神,你躲这么远?”江宸居高临下地看她,带着点太子的威压。
“……”
许是跟江宸接触多了,李夕颜愈发了解他的脾气秉性,这个人应该不是真的恼她坐的离他远,就是纨绔病犯了,想寻个借口欺负她而已。
“……”
算了,顺着他意来就好了,江宛白也不在,没人能治他。
李夕颜承认自己是怂人,默默往他身旁挪动一下,大概一个巴掌那么远。
江宸啧了一声,语气不耐,“再坐过来点儿,靠得那么外,一会儿马车拐弯你该被甩下去了。”
他才说完,车轱辘就打了个转,出了永定门往官道上拐,李夕颜一个不防,整个人往外栽去。
鬓角划过柔软的门帘,视线徒然辽阔,她瞧见了外头宽敞的官道和两列整齐的树,还有马车底下的黄土地,一道胳膊及时扣住她的腰肢,把人拽回去。
那股力道很大,李夕颜不受控制的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朱太监吓得赶忙拉停马车,“夕颜小姐,您没事吧?”
朱太监要撩起布帘查看情况,江宸先一步出声道,“无碍,你继续驾车。”
车轱辘再度滚动起来,带着咚咚、咚咚的声音,四壁微晃,李夕颜身后衣料摩挲着,思绪晃神,以为是哪里发生了一场轻轻的地震,直到鼻尖传来,她才意识到,这是她的心跳声。
而她,如今,正坐在,江宸怀抱里。
不知坐了多久,好像很留恋那样。
李夕颜如惊弓之鸟般,一下弹了起来,脑袋磕到顶壁,吃痛一声,下意识又坐了回去,这回她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方才坐的具体是哪一处:
是江宸的大腿。
就,还挺结实的。
“……”
李夕颜以前看到过正阳桥大街清晨卖包子的蒸笼,蒸笼被掀开那一刻,全是白热的烟气,她就跟包子煮熟了一般,又热又烫,还莫名虚软,
回神后,她连忙爬到一边坐好。
这回她可不敢再坐到边沿处。
李夕颜脚有点抖,细齿咬着唇畔,手无足措,江宸全程平静地注目着她,顶着那样的目光,她更是心虚不能自已,江宸不会是生气了吧?
她唇瓣一开一合,就蹦出一句脱责的话,“殿下,您刚刚怎么不要我起开?”
为何要纵容她坐在他怀里。
不然她至少会……爬的快一点……吧
说完,李夕颜就怂了,这要放在平时,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这么跟江宸说话,到底是吓怕了,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江宸忽然就笑了,“李夕颜,爷是怕你尴尬,才不说什么。”
“小姑娘居然还会倒打一耙。”
“……”
见他没把方才的事放心上,李夕颜松了口气,却也有点闷,她知道,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小孩,所以犯了点什么小错,都是能够被纵容的,不算是冒犯。
那还不如生气呢。
李夕颜手指揪扯着袖口,袖口一片褶皱,看上去拧巴极了。
第三回来京郊营区,李夕颜马术长进不少,射箭的功夫也愈发好了,但是在这片辽阔的浅草地上,她射出的竹箭全是空箭。
李夕颜看见了一只兔子,慢腾腾的啃青草吃,完全不怕她,她有模有样的架好竹箭拉开弓弦,与兔子对峙半晌,竹箭在射出去时偏了一下,扎进一旁的泥土中。
兔子适才不情不愿的扒了几根小草跑到其它地方去吃。
“还是不敢射活物啊?”江宸的马就在李夕颜附近,他从箭袋里扯出一支竹箭,弓箭绷的很紧,就要取了那只兔子的性命。
李夕颜情急之下倾身覆住江宸手背,握了一下,“殿下不要打它。”
“……”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