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纰漏,他是太子,她是臣女,她连责怪他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能责怪自己……昨夜白白跟老槐树,小枝丫,新芽儿,小草,小花,小泥土,还有迟迟不吹来的风说了那么多傻话,还白白失了眠。
李夕颜默默收拾好书桌,留意到江宛白趴在书桌上打盹,她拍了拍她肩头,把她叫醒,细声细气道,“宛白,放课了,你回东宫睡吧。我也该走了。”
江宛白慢慢直起半身,伸长两条胳膊,打了个哈欠,脸侧还有一片红色的睡痕,明显还没完全睡醒,她疑惑道,“唉,夕颜,你不去一趟东宫么?”
“哥哥昨晚说今日你要去给他裁量尺寸的呀。”
李夕颜一怔。
江宛白揉了揉眼皮,熟练的挽起李夕颜的胳膊,带她往东宫去。
视线的余光里,远处红墙徐徐倒退,有鸟儿伫在春时绽满翠郁的连理柏上,叽叽喳喳的叫唤,它似乎才学会飞,磕磕绊绊的,笨拙的在空中划出上下起伏的痕迹,从一节枝桠飞向另一节枝桠,如同李夕颜的心情一般。
而视线前方,靛蓝鎏金的东宫牌匾愈发清楚。
耳畔传来江宛白的声音,她在替江宸解释,“哥哥昨日有事要办,出宫去了,夜里都没回来,不过他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说话一向算话的,他肯定在宫里等着你。”
李夕颜低头搓了下脸,轻应了一声,“嗯。”
进了正殿,江宛白推开殿门时充满信心的喊了一声,“哥哥~”
正殿安静寂寥,唯有阳光躺在她的小案几上打呼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