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河压下心头的怪异感,把老太太那几件稍微体面一点的衣服拿出来,挨个摸了摸包,最后终于摸到了老太太说的东西。
单从手感上来看,这东西好像就是块普普通通的布,只不过布里面应该包着什么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压着嗓子。
身心倍感疲惫的老太太没听出他与刘大江的不同。
“这些我这些年攒的钱。”
周念慈这辈子一共生了七个孩子,活下来的有五个。
除了刘大江刘大河,她还有三个女儿,都嫁去了外村,逢年过节,女儿都会给她置办衣服,或者给她点钱做平时零花用。
前几年她身体不错,自己也能下地干活,零七八碎的也攒了一些钱。
“到时候你们哥俩带我去医院,这钱就当是你出的。”
刘大河眼睛瞪大了些,他有些艰涩的开口:“那大哥那里……”
“别让你大哥知道。”
老太太说完,又重重喘了喘气,虽说吃了药,她胸口还是不太舒服。
人仿佛是越老越怕死,她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本不该再拖累自己的孩子,可是一想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老太太就畏惧得很。
她不想就这样死。
她知道刘大江怕花钱,不肯带自己去医院,所以宁愿把自己攒了多年的钱拿出来。
刘大河攥着钱的手有些用力,脸色也有些惨白。
他想不通,都是老太太的孩子,为什么她就不能一碗水端平,非要这般偏心呢?
远处孩子的打闹声穿到刘大河耳里,使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往事。
其实老太太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偏心的。
在他十来岁之前,老太太对他和刘大江没有明显的差别,她对他们兄弟俩一视同仁,很多时候起了争执,若是刘大江的错,她也会狠心批评,打他手心,家里吃的穿的,她都是一式两份,从没让兄弟其中一个寒心过。
那时候,他和刘大江兄友弟恭,关系也不像现在这般僵硬。
她的偏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年幼的刘大河毫无所觉,当意识到母亲和对自己和弟弟的态度不太一样时,他与母亲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
至今刘大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