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倒霉蛋就是沈望一,还好巧不巧地坐在简瑶后面。
后来经多方核实得知是场乌龙,简瑶特地上门赔礼道歉,两人就算冰释前嫌,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乔星衍实在不理解明明之前那么多年都在一起玩的朋友,怎么突然就产生爱慕之情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啊大哥。你好歹给点过渡啊。
还没等他打个语音跟沈望一好好聊聊,为了上课定下的闹铃就响了。
这次柏行川来的比他早,而且给人感觉是很早就在那等着了。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
乔星衍看了一眼门口的温度显示器,二十六度。
他没说话,把羽绒服脱了搭在椅背上,掏出剧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柏行川今天有些不太一样,感觉像是一块冰,正努力阻止自己融化而散发出来的冷气。
乔星衍刚想日常八卦一下他的行程,就听见他开口。
“什么时候进组?”
乔星衍不是很确定:“大约下下周?”
“剧本都看过了?”
“看了。”
柏行川靠着椅子,随意翻着剧本,“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乔星衍随口一答,“我觉得挺好的呀。”
“你搭档是谁?”柏行川问。
乔星衍诚实道:“还不知道。”
这个他绝对没有撒谎。
听之前和雁导合作过的前辈们说过,雁导的剧组变数很大,经常会遇到开拍前几天突然换人这种事情,而且换人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他一定会列出让你无法反驳的原因,并且无法短时间改正。
乔星衍看过剧本后,只知道他自己是男主角,叫阿麦,热爱绘画,一个留守儿童。
在本该上大学的年纪,辍学留在家里的农场。每天放牛,割草,打扫马厩,顺便挤点时间画画。
柏行川点点头,他看上去兴致不高,说话声音都是淡淡的。
“角色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乔星衍思考了一阵,只想出来一两个,“不服输但又……不自信。”
柏行川并不认可,“不矛盾吗?”
乔星衍皱眉,不能理解他所说的矛盾在哪。
“不服输那他为什么没有想改变自己,”柏行川说,“反而选择留在家里,每天重复喂牛割草?而且也没有看到他因为不服输做出的努力。”
“还有不自信这点。”他停了一下,像在思索什么东西,“……不完整,但我持保留意见。”
乔星衍没说话,拿过剧本慢慢翻了起来。他想反驳,但又觉得这人说的有点对。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发出的运作声。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柏行川突然问道。
乔星衍瞟了他一眼,生硬道:“一半一半吧。”
柏行川反而轻笑一声,看似很满意这个答复,“我瞎说的,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角色是你的,别人无权插嘴。”
“我的又不全是对的。”乔星衍觉得这是歪理,“总要听导演编剧的吧。”
说这句话时他明显底气不足。
柏行川直视着他说:“演技没有对错,只有演员对角色的处理方式妥当与否。”
说完他拿过剧本,挑了几句台词念了出来。
“你是来旅游的?”
乔星衍条件反射道:“算是吧。”
“就你一个人?还没带行李?”
“没时间收拾。一个人就不能旅游了?”
“没说不能,就是好奇。”
“你喜欢画画?”
柏行川接着念剧本:“还行。”
乔星衍突然醒悟道:“你念的是我的台词。”
柏行川合上剧本,说:“你都背下来了?”
“我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乔星衍说这话是带了一点骄傲。
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柏行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却一声不吭。
直到临走时,乔星衍站在门口,看着依旧坐在那,没有动作的柏行川。
“你不回家吗?”
柏行川闻言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是乌木般的黑,灯光在他眼里闪烁,是不透光的磨砂玻璃,又是锋利的佩剑,下一秒就能刺穿心脏。
乔星衍莫名觉得奇怪,也有点诡异。
“很晚了。”他握了握把手,轻声说。
在空调房待久了,乔星衍后背渗出薄薄的汗,此时背对着门外,透着微微的凉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紧张。
仿佛他只要离开这,下一秒307这间屋子就会一间落满尘灰的旧盒子,柏行川则是在盒子里永远沉眠的囚徒。
“我等一会儿。”柏行川说。
“要不你去我家?”乔星衍试探着问,其实他也就是脱口而出,没想过什么后果。
柏行川望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在乔星衍快要失去耐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