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饭菜递给她。
下午三点多,刘惠中躺在救护床上被推出来了。她身上盖着白床单,头部包扎得像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她被推出来的时候,乐隆估计了一下,手术做了快六个小时。刘惠中静静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眼睛一直闭着。她母亲显出惊恐的表情,似乎在担心手术是不是失败了。乐隆心里却明白,手术肯定是成功的,只是病人刚做完手术身体太虚弱。因为,他不敢往下细想,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假如手术失败,白床单会盖过病人的头顶,不会让病人露出脸部的。再说,也不会有护士在旁边举着吊瓶的。他想,她母亲肯定是过于担心,忽视了这些。看来,自己并没有她母亲那么担心吗?他为产生刚才的念头而深深地责备自己。
护士将救护床并拢在刘惠中的病床边,手里高高地举着吊瓶。“病人家属,把病人抱回床上去!”护士大声说道。
乐隆急忙爬到床上,双膝跪着,双手去抱刘惠中。他的双手接触到她时,感觉她的身体特别滑溜,根本抱不稳。她的头部靠着他的不好使劲的右胳膊,使他更感吃力。他使尽浑身力气,才勉强把她移到床上。他感觉愧疚,自己力气这么小,连一个娇小的身躯都抱不动。她身上的床单滑落了一大截,她洁白柔滑的躯体露了出来。她母亲在旁边急忙扯过床单把她的身体盖好。
护士说,今天晚上病人家属要熬夜守护病人,病人一个晚上都将处在半昏迷状态。一定要在吊瓶里的药水滴完之前去喊护士来换,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刘惠中的母亲说她来熬夜,担心乐隆到时候打盹没注意,耽误大事。乐隆保证说不会的,他会一直盯着。他还说道:“您这么大岁数,熬不了通宵的。您赶紧回去,去幼儿园接上无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来替我就行了。”
刘惠中的母亲走后,乐隆陪护在刘惠中的床边,看着她除了均匀的呼吸,没有一丝其它的动静。他时时注意着吊瓶里的药水,生怕由于自己的疏忽酿成可怕的后果。
到了后半夜,他有好几次还是没有坚持住,打了盹。打了一会盹,他总是在猛然间惊醒。有一次,当他惊醒的时候,吊瓶里的药水已经干了,他吓坏了,狂奔出门去找护士。护士也在那里打盹,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护士不慌不忙地拿着新的药水瓶,不紧不慢地往病房走。乐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