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了。经过一晚的睡眠,他感觉体力恢复了。他想着,昨天晚上睡得还是挺香的。他看了她一眼,她还在蒙着头呼呼大睡,没有一点动静。
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呀呀”声,伴随着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得叫醒他们,一会查房的来了”。
随后,房门又给关上了,大概是中年男子看到眼前和衣分头睡着的两个人,觉得实在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两人起来后,也顾不上洗漱,匆匆来到火车站,在一个小卖部买了些吃的,跟着人流很快就上了火车。车厢里很拥挤,没地方坐,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大件大件的行李。乐隆估计有很多没有坐成汽车转而坐火车的人。车厢很破旧,铁轨似乎也不平整,火车开起来后,随时都在“咣当咣当”地摇晃,让人站不稳。这样的状态,坚持不了多久,人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到了一个站,有人要下车,还没等挤到车门口,上车的人就往上挤了。车门口乱作一团。他们本来站在车厢的一头,靠近座位的地方的一个空挡,旁边一个背着一大袋沉甸甸的行李的满头大汗的壮汉责骂他们挡了道,令他没法通行,他们只好往车厢里的过道挤去。壮汉立即把行李卸下来放在他们离开的空挡。过道里都是并排挤着两个人,没有一点空隙。两人就这么坚持着,愁容满面的,也没有丝毫力气说话。
站着的似乎是低人一等,有时厚着脸皮跟坐着的套近乎,问到哪里下车,看有没有机会就着挤着坐一下。而坐着的警惕性都很高,不爱搭理这些问话的人。刘惠中跟坐在她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交谈了几句。这位中年妇女倒是比较友好,去上厕所的时候招呼她临时坐一会。中年妇女上完厕所回来,刘惠中赶紧起身把座位还给她。他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位中年妇女也是去晋源矿务局的,说是应该在晋源北站下车,而不是在晋源站。她说:“到晋源站,白白多坐一个多小时不说,而且到了那里都天黑了,没有公交车到矿务局了,只能住一晚第二天回矿务局。而晋源北站一直有矿务局的循环车,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车,因为那里有一个矿井,有加夜班的,下班了要回矿务局的家里。只是有时候循环车的间隔比较长。”
中年妇女说得很有道理,刘惠中完全相信了,打算跟着她在晋源北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