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才出来,就看到巧娘二眼无神的跌坐在蚕房外的墙边。
姐弟俩吓了一跳“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阿芝吓的连忙问道“娘,你说话啊。”
阿荣看她急的快哭出来,让她去倒水给娘喝,他就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娘?”他左右一看,家里都好好的,娘怎么像失了魂似地,脸色这么惨白。
巧娘嘴哆嗦着,手脚无力,嘴巴发干,听到孩子喊她才悠悠地看过来,伸手指向蚕房里。绍荣顺着一看,心知怕是蚕出事了。便换了衣服鞋子进去看了看。
靠近窗子和门口的几架,养着的蚕都很有精神地吃着桑叶,只有二架靠里的,匾上的蚕许多都趴着,不吃也不动。
看身体表面有斑,看上去软蹋蹋的,蚕匾和桑叶上还有些水。
他拿起一条病蚕,翻过来一看,在蚕的腹部已经出现淡桃红色。他又看了几匾,忽然在一匾中发现了一只已经在身体表面出现白色的粉状物。
绍荣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得了白僵病,损失不算严重,若是被蝇蛆寄生了,那才是血本无归。
他来到门口,看他娘已经喝了水,身上终于有了力气“娘,你赶快起来,我们把病蚕收拾收拾,迟了怕要越传越多。”
巧娘一听,猛得起身,她心想儿子说的对。这会把病蚕捡出来,即使赔了也赔不了多少,还有可能回本。再迟要是全染上病,这次花的钱算砸水里了。
娘仨把家里洗干净曝晒过的蚕匾拿进去把没得病的放进去,其他病的归到一起。
等到永昌回来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娘几个忙什么呢?饭怎么没烧?”绍荣出来和他说“爹,蚕得病了,娘正清理呢。”
绍芝也出来说“爹,你先休息吧,我去烧点吃的。娘也休息会”绍荣跟着一起去厨房烧火。
等到巧娘和他说了情况,他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也别太难过,养蚕得病也是有的,稻子也不是每棵都长谷粒。再说咱前二次养都挣不少,这次亏点也没事。”
巧娘点点头不说话,她也知道是这个理,就是心里还是难受。看着小叔子中秀才后,得的好处,总想着多挣些快点让阿荣进学。
“你别着急,永康在村里教书虽说也要交束脩可比镇上少些。一季交二贯,而且还省了住宿和吃饭钱。”
永昌对她说道“咱家这第一季的学费还是能出得的。”
巧娘为人心细,总是考虑比较多“永康能在村里能教多久?他后年还要去平江府考乡试,若是过了,
他还能回咱这个村里教书?怎么说也要趁现在多赚点,等后面就好在镇上念书。”
永昌只是想劝慰她,不想她为了蚕得病太难过。看她心情好点了,就放心些。等到吃完晚饭后,绍荣问道“爹,小叔那边有没有医书?你帮我问了没?”
永昌摇摇头“问了,他那没这类书。要不我明天给你买去。”
绍荣怕耽误地里的事,永昌让他放心“咱家田本来就不多,二亩水田今冬又种不了,
只有一亩地要忙。旱田里就种些冬日里吃的菜,等收回来就放地窖里。”
多种些耐冻的蔬菜,数量够的话,可以吃到明春。“正好家里也没菜种,巧娘,你看咱是去和镇上买,还是就在村里买?”
巧娘想了想“去镇上买些,村里只有萝卜、白菜。家里都有,你到镇上去看看有没有菠菜种,要是能有其他耐冻的冬菜种子,也可以买点。”
绍荣又补充道“爹再买些干石灰回来,家里剩下的用完了。”永昌一一记下。
第二天中午,永昌带着买的东西回来了。“阿荣,喏,你要的医书。”巧娘昨天心里惶惶的,忘记问他“阿荣你要医书做什么?”
永昌也问过他“他说要看怎么治病,你字还没识几个就想治病。”说是这样说,他还不是给儿子买书了?
“谁说我不认字的,我以前就学过些”巧娘奇道“你啥时候学认字的?”
阿芝知道这事“娘,之前不是说过,没分家前阿荣看过小叔的书,还问过他字嘛?”巧娘听她说过,只以为是看了二眼,没想到还认了字?
“阿荣,你认识几个字?”巧娘问儿子,小叔回来没多久就分家了,估计他也没学多少“我会家里人的名字,还有些笔划少的。”
他倒是想都认识呢,但是繁体字和简体还是有区别的,他连蒙带猜能读出来,默写就困难了。
但这些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他从医书上知道白僵蚕是可以入药的,换言之,就是可以卖钱。
“爹、娘,我去读书了。”读书是正事,他们夫妻就回房里说话,让绍芝一边做针线一边陪绍荣。
“阿姐,你别做了,晚上做太多针线伤眼睛。”今年秋天娘就教绍芝做些简单的针线,绍芝已经九岁了,这个年纪在村里算是半大姑娘了。
巧娘平时也不让她去田里,只让她做些家务,或是到屋后菜地干活。“没事,我多练练,娘说若是我做的好,就找人教我绣花。”
绍荣也知道她被拘在家里有些寂寞“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