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到桑叶长些,这才又养了一季。
早秋蚕缫的丝,只有端午后养的那次的四层。姚氏妯娌俩也说了,家里的桑树长得好,这一季就多养些。
巧娘看着桑树长势就养了三十匾,比早秋多了十匾。等明天稻子割完,后面只要摘桑养蚕就好,人也松快了。
这次去老宅吃席,永昌家出了整整二贯随礼。上次他爹借钱可以有借口拒绝,现在都知道他家才收过一批蚕茧,再说家里没余钱谁信呢。
而且听闻永康要在村里办学,要是真的,阿荣进学的问题就能解决。抱着打好关系的想法,他也不能少出。
“你这不是胡闹吗?”谢氏气急道“我为什么拼命让你去科举?不是为了让你回村教书的。”
谢氏前头成过一次亲,可惜没留下一儿半女的男人就去了。那家人也算厚道,没把她留下守节,让她带着出嫁时的嫁妆回娘家去了。
谢氏也承情,就守到孝期满后,又过了半年才开始相看人家,后头就嫁到冯家来了。
她前面的夫家家族富裕,有专门教子弟的族学。秀才出过二三个,族里甚至考出过一个举人。
她是亲自体会到了有功名的好处,所以才抠着家里的银子往永康身上砸。
永康在府城考完后,本想回村等信的,有事耽误了,一直等到接到考中的喜报,才返乡。碰到的事情,倒是好事。
“还要谢谢娘为儿做的凉衫。”赶考的时间颇长,谢氏怕路上天气多变,除了行李钱财,还给他做了一件凉衫。
在院试考完后,一起去赴考的人还不急着回乡。他们结伴相聚,可以就考试的内容交流一下,也可以吟诗作对放松放松。
那日他和几个同乡一起去海涌山,游山作诗。一群人七嘴八舌地也吵杂,大家便提议,各自结伴而行。一个时辰后,在山腰的二仙亭会合。
听闻海涌山后有瀑布,观之如一条白练凌空,汩汩而下,婉转旖旎。永康就一人到后山寻觅。
隐约听到细流的声音,就加紧走了几步。正在这时忽听见女子的呼救声。“救命,有没有人,快来救命。”
永康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小丫头站在水边,还有个姑娘在水中挣扎。好在他识得水性,将姑娘救上岸“这位姑娘,可还好?”
看她衣服湿透,不好直视,便半转身去。现在虽已经八月,近午的时分还热着。那姑娘穿的也少,这会湿着衣服,怕是不好下山。
书翠吓的魂要丢掉,要不是这位郎君,只怕她只能跳进水里,随姑娘一起死了。
“多谢郎君相救”她与姑娘说完话,便过来答谢。“我家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书翠心里责怪自己没有劝住姑娘。
今日他们随夫人来上香,拜完菩萨后,夫人去了厢房休息。姑娘就想到后山转转,原本她们说好看完瀑布后,就回前面云岩寺休息。
可是瀑布边水汽重,姑娘的手被扶着的山石上的泥水弄脏了。她非要来池边洗手“姑娘还是回寺里洗吧,顺便好更衣,夫人还等你一起用素斋。”
宋幼青喜洁,让她带着一手的脏泥走回去,她可受不了。再说旁边就是水池,洗一下也方便。
书翠劝不住她,只得随她一起从石阶下去。石阶上边长了许多青苔,又湿滑。一不小心宋幼青就掉下去了。
书翠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叫人,幸得有人过来,不然就要交待在这了。
冯永康见她们没事,约定的时间又要到了,便要告辞“这位女使,若不嫌弃,这件凉衫,便给姑娘遮挡。”
他将手上担着的凉衫递过去。书翠看他人也知礼,知道他不是孟浪的人。
她问过宋幼青后,便将凉衫接过“还没问过郎君的姓名,等明日我好将凉衫给郎君送去。”
冯永康略顿一下,其实若他有钱,这件衣服就不用还了。可现在他的条件不允许,更何况这还是他娘亲自做的。于是便将暂时居住的客栈名字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