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日也没做什么惹林慕生气的事情,因此当下一头雾水。
言照走到紧闭的殿门前。白日里他刚会见了凌吉使臣便去了谏平居听一众书生坐而论道,晚间又在青云殿批了好几个时辰的奏折,一天政务忙下来,他不禁倍感疲倦,眉头都有气无力地蹙着。
他站在门外皱了皱眉,手轻轻叩了一下门扉,沉声道:“林慕,别闹脾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有什么事,等我进去再说。”
林慕站在窗前,一听到言照的声音,她交叠在腹上的手突然攥紧了袖子。她克制住了心间泛起的酸涩,咬了咬牙,硬是说道:“请圣上回吧。”
言照深锁了一天的眉头骤然拧蹙更甚,他懊恼地摆了摆袖子,一只手贴在门扉上说:“你若不让我进去,我便在你殿门外守上一夜!让阖宫都看笑话去吧!”
那头没有声音。
片晌之后,言照掮着一身疲倦刚要在殿外的石阶上坐下,殿门便洞开了,香挽从门后探出身子来,对言照试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眼色。言照朝她点了点头,便闪身进殿,香挽自殿中走了出来,从外将殿门紧阖上。
言照刚入殿中,便见到林慕立在窗前,旁边立着一杆昏灯。朦胧的烛灯下,她那腹部高高凸起的身姿叫人看了心疼。
见他入了殿,林慕淡漠地转头看向他,那清惨凄然的眼神掠向言照,仿佛两盏苦酿。言照心头蓦地一拧。
她这是知道闵笙的事了?
言照深吸了口气,闵笙血溅国宴那日的场景顿时历历在目。他几乎颤抖地握住她的双肩,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她这才正眼看他,那对平日里蟾光皎皎的星目中此刻翻涌着她看不透的神光。
“我…”林慕哑然。
言照见她欲语不语的样子,心中着急,说:“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话一出口,他便说不出话来。他们之间,先撒下弥天大谎的是他才对。
林慕本已心坚如铁,可每每见到他时,她都失去了自控力一般,将脑中的那些教条、陈规通通忘了个干净。
她望着他,期期艾艾地将今日长安宫中太皇太后对她说的话给言照又说了一遍。言照的眼神蓦地沉了下来,仿佛薄暮时渐渐笼罩的夜色。
“言照,今日起,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