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川、卿海尘、苏昌和花广陵。
“尔等意下如何?”言照揉着眉心,仍旧沉声发问。
那堂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一时间瞧不清对方的五官似的纷纷缄默。
“但说无妨!”言照声中已透出疲惫。
“圣上,”文川沉下一口气,上前半步,做了个揖,“这御史厅奉上的名册上大多都是朝中官宦的女眷,其他倒是无关紧要了,只不过…”文川郑重其事地顿了顿,眼神向前瞟向言照,却在对上那双此刻寒邃胜霜的眼眸时瞬间收了回来,“只不过有三户人家的女子,还望圣上谨慎考虑一番!”
言照几近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哑声问:“哪三家,说来听听。”
文川眼光坠地,一丝不苟地答:“平宁王杨氏,荆州太守米氏,和兵部侍郎郦氏。”
见言照久久不答,文川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意直言:“杨氏是平宁王杨初的独女,平宁王镇守南境三十年,力压南境凌吉、天狼等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康昭二十七年与凌吉和天狼联军开战,大败敌军。其余威不散,才换来南境这十五年来的太平无事。”
“米氏的父亲米襄是荆州太守,辖管一方重地,其膝下一子米戎虽为商贾,然而忠君报国,前年连逢荆州河患、京畿大旱,米戎倾尽家产救灾济民,广得齐国民心,美名远播天下。还有那郦氏……”
眼见文川若有所思,良久不言,卿海尘同他眼神一对,便接过了话头。
“郦氏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外甥孙女,背后是京中姜氏和郦氏两大氏族的势力。其余三千粉黛便罢了,若是这三家的脸面都照应不到,朝中势力恐对君位不利,不利于局势稳定。其中各种情理,实在牵一发而动全身,望陛下三思。”卿海尘一如往昔地淡然开口,眸色千年一色的处变不惊,然而此刻他执着笏板的手也攥得发白。
举国皆知,圣上与中宫琴瑟协鸣,正是因为深知此事,平日里往往云淡风轻的司徒文川和卿海尘才这般为难。
见手下两位得力爱将此刻不同寻常的情状,言照也已意识到了此事的不容置喙。
花广陵暗自长叹了口气,不做声。
苏昌执着笏板,立于堂下,此刻心绪如麻。
纳妃一事关系最大的便是中宫之主的地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