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段年少错过的低徊往事,终于在千百次擦肩后,等到了花开,等到了月明,等来了独属一人的转身。
重提前话,在大齐当今仅有的三位皇子毙命的消息轰炸整个京华的大街小巷之前,祝珏将那朱温暴打了一顿的事先一步在京华被传开了。
那还是皇子出事大半月之前的事,那会儿,大齐的三位皇子还好生活着呢。
闻知此讯的程槐这回倒是一脸人情世故地夸赞程延这次很稳重,还知道上前劝架拉架。
有一日晨早,程槐一身寒气凛凛的朝服已穿好,就在入朝前,他认真地打量起侄子,若有所感地点了点头,说:“延儿,这半年来,我总觉着你端地沉稳了不少,也长进了不少。”
程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应声,程槐便出府去了。
程府这头鲜见的一团和气,那朱府和祝府却是翻天覆地。
朱温不需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霸道惯了,一向风流潇洒的人这下彻底毁了门面,受了这等滔天大辱,心有自是万般不甘,于是找他叔父朱玄要寻机报复祝家。
那朱玄最是个护短之人,朱温自小丧父,朱玄平日里都不舍得打骂他长兄这个唯一的遗腹子,见朱温被人家欺负了,便立刻去找他的老岳丈孙昭式孙太保。
朱玄是孙昭式的女婿,也是杨京卿的门徒,自然是孙杨一派的人。
杨京卿和孙昭式此时正因起义军虎势龙威搞得都自身难保,压根没空帮朱玄出头。但那二人都是老谋深算之人,听闻此事,想起平日里那个人前人后片叶不沾的老好人祝绪对他们不甚顺服,也不免见风吹草动便捕风捉影起来。两人多少会猜忌这背后是否有挑衅的意味,怕祝绪同齐帝的三位皇子掺和到一块去,搅动朝局,只等齐帝咽气,再同他们秋后算总账。
于是朝堂之上,见到祝珏之父祝绪时,杨孙二人的面色便多了分阴险和警惕。
官场浸淫半生,祝绪不需只言片语的警告,就瞧出了杨孙一派的人的冷眼和忌惮,这令他十分惶惶不安。
毕竟,齐国的朝堂,至今仍是那两人只手遮天,生杀予夺。
之后的日子里,杨京卿和孙昭式倒是淡漠自如,未见动向,可他们手下的人是愈发不安分起来。
先是几个杨孙派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