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说完整件事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其实也好,搬走了,我也就自由了。”陈最说。
冷锋的心中,百味杂陈。
他不知道是因为陈最讲的这个故事,还是因为自己选择在这么一个时刻要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似乎做什么,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感受。
“你要不要喝点水?”冷锋问。
陈最很无奈道:“你怎么了,一晚上让我喝了多少次水了?”
“啊哈哈哈哈,是吗?”冷锋尴尬地笑笑,“我这不是看你说了这么多话,怕你口渴吗?”
“今晚的事,你不要跟他们说。”陈最说道。
是啊,跟他们说,除了让他们担心,让他们内心平添愧疚,一点帮助也没有。还不如就这么过去,就当他自己自愿拆迁的。
“嗯,我不会说的。”冷锋点点头,末了又问:“可是,你这一身伤的,怎么跟他们解释?”
陈最抿嘴一笑道:“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被车刮了,撞石头上了。”
冷锋翻了一个大白眼:“你当他们都是傻的吗?”
不过,既然陈最这么说了,他自然就会这么去说。陈最的伤不算太严重,再休息一两天,说是被石头撞了,似乎也说的过去。冷锋这么想着,便接受了陈最这个有点可笑的理由。
天黑的很彻底,黑压压的空气,随着气流,从未关上的窗口飘了进来,吹得屋内一阵热气。
冷锋站起身,将窗户关上。他不喜欢这么干燥又膨胀的热气,会让人无端想要狂叫几声。
他觉得自己真的想要狂叫几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嘴里蹦出来,可一会又偃旗息鼓串到其他别的什么地方去了。他总归是有话想说,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一个可以从嘴里蹦出来的字。
他关好窗,不知道该干什么,便又倒了一杯水,放在陈最床边。
陈最看着有点怪异的冷锋,喊了他一声,让他帮忙把床摇高一点。
冷锋似乎从无所适从中得到了解脱,点点头,伸手去摇床。他低头的时候,头发散落在陈最的脸上,陈最扭头看着他,问道:“冷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冷锋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般,沉默着摇完床,又沉默地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