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河里?郑安被吓了一跳。
急忙朝着外边看去,果然发现了在上游有个人在水中沉沉浮浮。
她想,不会出人命了吧?
她朝着四周看去,可先前在河边的两位大娘早就不见了踪迹,郑安哪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两位大娘既不想管这事可不好放着不救,正好叫她下来救人。她头疼的看着河中的新娘,内心不安,但又无可奈何。
随后,她看着新娘的脚动了动,想着这大概还是活的吧。她能明白大娘们的趋利避危的想法,可又难免感到心寒,她看着河中的女子放下篮子,便赶紧跳入湖中。
春天的水冰冷的很,郑安被冻的一个激灵,她现在只庆幸自己因为摘芋头出了一身汗,也算是做过热身。不然救人不成,自己也要栽在这湖水里。
她的嘴唇冻的都在颤抖,根本不敢停下,只能边游边让身体热起来。很快她便抓住了那个新娘。
此时新娘拉着树枝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头仰着。在碰到那个新娘的身体温度时,郑安的心咯噔了一下。晃了晃新娘叫了几声,得到微弱的回应后忍住心里的恐惧,抱着她向岸上游。
可这重量实在太重了,郑安不敢动。只好休息一会后才继续捞着人往前游。
好不容易上了岸,她早就脱力了。
休息了半响,郑安盯着新娘的青色的面孔,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在她手中失去温度。她判断不清这是什么情况,打开她的口腔也没发现淤积,只有简单的伤口。郑安想她应该不是溺水,可能是在河中自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石头。
可这样干着也不是办法,看她还有呼吸,只好把她带回了家中。
这小姑娘看着又高又瘦,可该有的重量丝毫没减。
也幸好原主练厨艺没少做些大体力的活,她费力的将新娘的抬起来,将她的两只手放在胸前,却始终没法把新娘的腿抬起来。这也太高了吧,郑安苦涩的瘪着嘴,这姑娘比她高太多了。无论怎么摆腿都在底下拖。在水中的时候还有浮力,现在在路上这新娘的体重几乎把她压垮。
真没想到这高高瘦瘦的姑娘,这么有份量。是因为活做多了所有这么壮实吗,身上都没几两肉。可是她也不像村里的女儿啊,她边转移着注意力边蹒跚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郑安小心的避开村里的人,封闭性越是强的村子就越是排外,她的存在很容易引起是非,现在她再从河边带回一个跳河的新娘保不准那些人会说些什么不干不净的话。她是没什么事,但对这个新娘来说,名声很重要的吧。
好不容易到了家,郑安看着全身湿答答的衣服,心想坏了,这一路上也不知道那些芋头有没有磕到碰到。
她将那篮芋头一个个拿出来,摆在地上,抹去上层的泥土,细细观察着他们的外皮,哪怕风吹着她冻的发红的手她也没在意。她拿出了几个破碎磕碰不同程度的芋头,掂了掂那不轻的重量模样沉重。
她吸了吸鼻涕,嗅着那泥土的土腥味,看着剩下又大又饱满毫无破损的芋头,笑了。
转身看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新娘,觉得是该给她换换衣服,风寒在这个时代可是致死率极高的病。
她换好衣服拿着备用的衣物走到了新娘身旁。
浸了水的嫁衣紧贴在她身上,那毫无起伏的弧度,郑安嘀咕了几句。
她看着水沿着贴在新娘脖子上的发丝流了下来,便替她解开了头上的发髻,那水没有了繁杂的头饰做遮挡便迅速汇聚成了一摊。
郑安粗略的用布吸走头发大部分的水,就擦拭起新娘的脸部。抹去脸上的水渍和沙土,郑安打量起来新娘的外貌。她的长相是雌雄莫辨不容侵犯的英气,眉如墨,鬓发如云,白如凝脂,合着红衣,若把她比做花,那她就是那花园中一花开放百花羞的牡丹。
郑安看呆了神,这样的女子真的存在吗?她把手指放在新娘的鼻底,感受到温润湿热的鼻息,她才回过神。她算明白了秀色可餐的意味,同时想到新娘的顿时内心怜悯,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出了什么事。
河水中的水虽说清澈但泡在身上久了还是有股腥味,郑安屏住呼吸,慢慢的掀开衣襟。忽然在新娘身侧的手,猛地抓住了她。触碰到被泡的发白还冰冷的皮肤,郑安被吓了一跳,一动不动的望着新娘,那颤动的眼帘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睁开眼。
可是没有,她不经放松下来,这要放在悬疑剧里,她绝对是要送人头的那一个。
郑安被吓到了,也就没什么心思给新娘换衣服。她看着新娘松开她手腕紧抓着衣服的手,觉得这可能就是大家闺秀的底线吧,于是不在深究。
她坐到一旁将捡来的芋头洗干净预备削了皮,她边削边观察着床上的人。也不知道她多久才能醒过来,这里条件这么差不吃不喝也熬不过几天吧。而且她干躺在这也不是回事儿,希望她家人能早点找来,然后带着她走人,要是他们愿意付出点报酬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明天她去码头看看有没有隔壁村的消息,不管怎么说一个大活人丢了,总会有些风声的。
天色要暗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