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静悄悄地,静得只听得见人的喘息声,咣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打破了牢房里僵持已久的宁静。
叶卿舟艰难抬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白夭若,揣摩着她这时候来此处心里可能会有的算盘,是来看他笑话的?还是因为自己推她落水一事始终愤愤不平,不愿见自己假手于人,想亲手结果了他这个“乱臣贼子”
“白夭若你做什么呢!不要命了!”白千语气得怒吼道。
“姐姐又是在做什么?趁着我不在就想欺负我老师了?我还没死呢。”白夭若扶着受伤的手掌与白千语对峙,可手还是火辣辣的疼,疼得白夭若满头大汗,忍不住的抽气,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伤,如今竟是为了救一个差点送自己归西的狼族,心中是又气又无奈呀。
“白夭若你可别忘了,他可是差点要了你命的狼族!”白千语听出了白夭若似有维护叶卿舟之意,立即故事重提。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他差点送我上的西天,可我这不没死成嘛,要是现在死了就好了,将来也不不怕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呀……一想到自己以后都得护着叶卿舟的憋屈日子,白夭若暗暗地在心中叹气。
叶卿舟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死了一样,白夭若吓的脸色大变,凑上前去照看,手悬着不知道碰是不能碰,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真把他给搞死了,自己也得跟着完蛋。
见叶卿舟的气息越来越弱了,白夭若也顾不上其他了,捡起地上的匕首就斩断了捆着叶卿舟的绳子,将叶卿舟放下来,平时第一次背起人走。
“你要把他带去哪!”白千语见白夭若背着人已经很惊讶了,居然还想把人给带走,这她就不乐意了,立马拦下她来。
“你敢阻我!白千语你知道阻我会是什么下场吗?”白夭若抬眼瞪了白千语一眼,直呼其名,目光异于平常的凶狠。
白千语被白夭若的目光吓了一跳,竟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手,还往旁边站了站,直到白夭若已经带着人离开了牢房白千语才缓过神来,她记得上一次见过白夭若那眼的眼神的时候,是她十岁时,那时候的白夭若并不是废物,而是一个举国上下都为之骄傲的狐族之光,在恶狐谷中,自己亲眼看见她斩下了黑狐儿子的头颅,当时的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奴奴刚追到牢房门口,就见自家公主又折了回来,居然还背着那个差点要了她命的狼族,差点吓的没站问,刚想说话,就被自家公主给吼地彻底懵了
“丫头,快去药医宫请医官来露华殿!告诉他们来慢了我要了他们的小命!”
自家公主就这样□□的背着刺杀她的刺客招摇而过,奴奴瞬间凌乱了,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冒泪花,原来没做梦呀,那公主的行为就更奇怪了,奴奴彻底风中凌乱……
“叶卿舟,叶卿舟!和我说说话,骂我也行,让我知道你还活着!”白夭若边往回跑,边大声的吼,廊下的宫人们看见了白夭若如此怪异的行为,诧异地一时忘记行礼,直到白夭若背着人走到面前才吓得跪了下来,而白夭若只是从众人面前走过,并在没有过多的行为动作,这若是平常宫人们如此行礼怠慢,恐怕早就被白夭若收拾了。
“叶卿舟!说话!你要是敢死了,我就把你扒光了做成标本挂在城门上让狐族的男女老少,狐哥狐姐们都看看!”背上的人迟迟不给回应,白夭若又听不见他的呼吸声,被逼急了,嘴巴里不干不净起来。
其实这些伤根本就伤不了叶卿舟,叶卿舟只是想看看这白夭若来牢房干什么?没想到竟然是来救他的……
叶卿舟看着满头大汗的白夭若陷入沉思,她好像也并非像别人口中那样荒诞,可那天为何要那样羞辱他?难道是为了做戏吗?
叶卿舟对白夭若这只狐狸身上的未知越来越感兴趣了,他觉得这肯定是只狡猾的狐狸,越往里挖就越是能掏出些有趣的事情来……
叶卿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假意咳嗽两声让白夭若放下心来……
须臾,医官给叶卿舟处理着身上的伤时,奴奴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主子的手还在滴着血,刺杀未遂的凶手居然还有人给瞧病,一脸愤愤不平地走到正忙着的医官旁边,扒拉着医官道:“唉!医师大人,你究竟是拿哪家的奉银呀!我家主子的手还滴着血呢!你怎么先救那个坏狼呀!让他死了算了!”
白夭若一听,又气又好笑,走上前去就敲了奴奴一记脑门“说什么呢!他可不能死!你少诅咒他啊!下次在这样我抽你!医官您先看看他,他伤的比较重,我这伤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
白夭若做出一副要抽奴奴的样子,也就比划一边没真打,向医官讨要了纱布药膏之后便使唤奴奴给自己包扎。
“公主您自己看看,这多少血呀!你看这口子那么大,以后要是留疤了怎么办,他都要杀你了你救他干嘛!从小到大您那遭过这样的罪呀!”奴奴越说越声音越高,委屈地能立马哭出来,像是这挨刀子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白夭若欣慰的笑了笑,给奴奴顺了顺狐狸毛,“好了好了,小哭包!我这不没事吗。”大梦一场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