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郎君把老人的戒备看在眼里, 不过他也不以为意,本就是因国师的关系的临时合作者罢了,谁都没用真心。
他放下茶杯, 顺手拨弄了一下腕间的绿叶, 缓缓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回到正事上,老人的警戒没有那么明显了,喝了口茶水缓和缓和情绪,点头回道:“二王子赠了我一个牧场, 还有几百只羊, 羊毛都已经按要求剪下。”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草原上水源珍贵,这些羊毛都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
年轻郎君来往草原也有几个月了,对此倒不意外,只点点头, 示意他知道了。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约定好取货的时间和地点, 就各自散了。
回到居住的毡房中,年轻郎君洗漱一番换上舒适的便服, 吃着熟悉的零嘴茶饮才放松了几分。
“郎君多金贵的人,却要来这种鬼地方,相爷若是有心,怎么不给您谋个在王都的好差事?”随侍的小厮是自幼跟随他的人, 见他这般疲惫忍不住替他抱怨了几句。
他口中的相爷就是洛国相国, 而这年轻郎君,自然就是当初被相国举荐给洛王、卧底探查北地草原的白墨。
作为相国最喜欢的孙辈, 他可谓是受尽宠爱, 要不是年少意气, 坚定地要求出门游学几年,说不定真会被宠得没了锋芒。
白墨也知道小厮是心疼他,不过这话还是不该从他口中出来,当即便呵斥了几句,又罚了一个月月钱以示惩戒。
“这差事是我向大父求来的。论亲近,我不如徐远王岩;论战功,我不及王磐徐进。唯一能称道的就是游历多年,还算见多识广,但有国师珠玉在前,我又怎么敢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这样算起来,现在这差事已经是能找到最好的破局之路了。”他垂眸看向手腕上随着动作晃动的青翠绿叶,语气幽幽却不掩锋芒。
“我祖父是相国,我也会是。”
走入王上眼中的第一步,就从控制草原开始。
他抬头看向毛毡房外,似乎透过了垂落的门帘看到了内城中的光怪陆离、争权夺利。
乱吧,乱吧,正好给他当青云直上的东风。
“郎君,大王子派人邀您参加明日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