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兰回宫的时候带上了白露, 她身为女官有权力处理这等宫婢,但对于打着国师旗号做事的情况,她认为有必要让国师知道。
“……就是这样,现在人已经关在后屋。”她把事情向国师禀报。
望舒对于这种与任务无关的事并不上心, 只问:“她做的?”
徐秋兰沉默一瞬, 道:“是她父母, 我已调查过, 她此前并不知情。”
“不过她对父母几乎言听计从, 今日还想向我求情放过她父母。”
望舒漫不经心道:“她识字吗?会做什么活儿?能送到长秋宫来的总不是庸人,你看着安排吧。火锅的材料都备好了吗?肉片切得薄些, 后院的辣椒熟了, 让他们多加点。”后半句俨然已经转到真正关心的事物上。
旁边恭敬侍立的宫婢诺诺应下, 往膳房去传令。
徐秋兰见此也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话题,转而说起在匠作处的见闻。
“匠作处的匠人言道,要做个小些的, 正好解决了口味不同的烦恼。”
说起这事, 望舒坐直了些,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他们既有奇思妙想,便随他们去,正好研究出不同成果,我也能跟着受益。”
对于她的说法,徐秋兰只是垂下眸子,微笑着答道:“国师有兴趣,回头我传话匠作处, 让他们多做些稀奇古怪的锅子吃食出来。不过研究农具兵器的匠作处改行打锅子, 只怕将作大匠要提着烧火棍来敲我的脑壳了。”
望舒也听出她言语中的玩笑意味, 接过话茬跟着玩笑着安抚道:“放心, 若是他因此事找你,你就躲回长秋宫来,我开了结界,让他进不来。”
徐秋兰闻言莞尔一笑,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那我可就靠国师保护了。”
说话间,热腾腾的锅子就端上来了。
左边是奶白色的鱼汤,右边是飘着辣椒牛油的辣汤,一白一红如鸳鸯相栖,倒是正应了“鸳鸯锅”之名。
一盘盘切得薄薄的肉片整齐叠放,冬日少见的新鲜蔬菜也种类不少,再配上一叠清甜解腻的瓜果,只看这一桌绝想不到几月前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炖蒸煮。
鸳鸯锅下是个矮小的铜炉,没有烟尘的果木炭静静燃烧,还带着好闻的果味,给这份菜肴增添了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