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舞足蹈,仿佛增产增地攻伐天下就在眼前。
连往日最是冷静自持的洛王都是激动地满脸通红,跟别说是其他不如他会收敛情绪的重臣了。
“第二……”望舒伸出第二根手指晃了晃,接到提示的众人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国师讲解。
“第二,可改良因连作而出现问题的土壤。”
这回治粟内史是彻底坐不住了,刷刷几笔记好重点,抓着衣服就跳起来,几乎是尖叫道:“连作问题!可以改良因连续耕种同一种作物出现问题的土壤!”
其他人虽说都对国家之本的农事有所了解,但这种了解就像知道大致产量、几月耕种等等,都比较表面,到底不如专管这块的治粟内史明白,反应自然不如他剧烈。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尊卑体统,连想来注重的仪表也没在意了,直接在长满青草的路边又蹦又跳,手上还记得牢牢抓紧命根子笔记。
他大声对着还不明白情况的洛王等人咆哮:“在同一片田地里种相同或相似的作物,从第三年甚至第二年开始,就会产量持续下降!”
相国回想起之前看到过的相关的农书,确实有提到这一点,但也没觉得多严重,见他一大把年纪还又蹦又跳的,连拉带拽地把人拉回路中间来,安抚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别这么激动。”
“你知道个屁!”治粟内史提高音量喷回去,骤然红了眼。
“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这有连作后有多严重,你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个饿死!”
他幼年只是寻常农家的孩子,没人告诉他们粮食不能连作,村子里的人日日早出晚归,满怀期待地种下粮食,最后却只能看着那些苗死去,开始时一棵一棵,后来就是一大片一大片,连勉强活下来的那些产量也不到往年的六成。就这六成的粮还要用大半交赋税,再刨去来年的粮种,剩下的都不够吃到年底的。
粮种是农户里就算饿死也绝对不能动的东西,先是小妹,然后是姊姊,在之后就是他,要不是老师正好路过救下了他,他早就进了别人的肚子。
他强忍着没掉下泪来,哽咽道:“你们没见过,没见过……当时如果知道轮作的后果,”说到这里他惨然一笑,“就算知道轮作的后果,还是得种啊